距離貝貝發出談話邀請已經過去一周,榮瑾沒有回複它,依然按部就班的做一個高中生,沒有表現出任何迫切。直到貝貝再次發起邀請,一人一統才終于開始溝通。
“你最好有話直說。”
周六晚上,榮瑾收拾好一切後躺進舒适的被窩,開啟信息溝通。
“我,”貝貝的ai音帶上了忽略不了的疑惑,“我去問了上司,但它并沒有給我明确的回答。”
“你還有上司?”居然還是個組織嗎?
“是的,我們是一個完善的系統部門,有很多分組。但這不重要。”前半句時貝貝還很驕傲,很快就又低落下來。
“一本書裡隻有一個覺醒者,自然也隻有一個系統。一般覺醒者都有固定的任務,比如主角或者重要配角會是改變命運之類。寶寶你這樣的路人覺醒,還是第一次發生。”
“是第一次發生,還是你第一次遇到?”榮瑾第一時間抓住漏洞,“你之前綁定過其他類型的宿主嗎?”
“我不知道。”貝貝又開始疑惑,“關于我之前的工作記錄,意外丢失了。我這次去詢問上司,它也不知道原因。所以按照我現有的記憶存儲,你是我綁定的第一個宿主。”
上司不知道原因,還是不想說?
“那你怎麼确定沒有綁定錯宿主?”榮瑾翻了個身,“也許還有另外的人物覺醒,而你卻綁定錯誤。畢竟當時是你告訴我覺醒的事,而非我自己發現我是小說中的人物。”
“還有,如果我真的是覺醒人物,為什麼我不知道自己的未來。按照你的說法,覺醒之後除了知道整本小說的劇情,更知道自己的人生。”
貝貝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的确是一個無法解釋的問題,因為,它也不知道榮瑾的人生。雖然是和劇情無關的路人角色,但在這個小說世界裡也是有完整人生的,可貝貝完全不知道。它詢問了上司和同事,它們綁定的宿主如果是小說裡的人物,那一切信息都詳細可見,隻有它的宿主,什麼都沒有。
“可能,是出bug了。”貝貝将上司的回答原封不動抄襲。
“你們作為系統作為ai,如此不嚴謹嗎?” 榮瑾忍不住笑出聲來,讓貝貝更加羞愧。
“我們是很嚴謹的,上司已經把情況上報給主系統,很快就會有答案的。”
“行吧。”榮瑾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繼續糾纏,“那你想不想聽聽我的推論?”
“想!”貝貝毫不猶豫。
“在我看來,這的确是一本小說,也的确有人覺醒,但不是我,應該是你說的那種常規情況。而根據我的觀察,可以排除白阮阮。這個覺醒的人肯定也有系統,TA們應該也在做任務。但是這就引出了幾個問題,”
“什麼問題?”
“第一,如你所說我隻是個路人,那麼不管誰覺醒應當都和我沒有交集。
第二,我是個什麼情況。
第三,我的任務為什麼是我是誰,為什麼有一股力量在阻擋我完成任務,這股力量是什麼。”
三個問題提出來,榮瑾和貝貝都沉默了。
這情況實在有些詭異。
“那股力量,很奇怪。似乎非常強大,比我強大太多。但又似乎很弱小。”良久貝貝才沮喪的給出一個沒什麼用的看法。
但這話卻提醒了榮瑾:“如果都是系統,力量會相差這麼大嗎?”
“不會,系統之間隻有權限和經驗的差别,力量本質上是一樣的 ,絕對不會相差這麼大。”
今晚談話以來貝貝首次給出确定的回複,榮瑾在腦子裡轉了一圈後感覺似乎有什麼線索要出來了。
“讓我們回到‘我是誰’這個任務上。按照你最開始的認知,這個任務早在我接受你的存在時就該完成,而不是兩個月了還沒到20%。”
“所以我是小說覺醒路人這個答案就排除了。這就又陷入死循環,但根據我做題的經驗,再難的題目也是有答案的,所以任務不可能是死胡同。”
“那出口在哪呢?”貝貝覺得自己數據都要紊亂了。
“出口,就在真正的覺醒者和那股力量上。”榮瑾邊思考邊回答,“那股力量隻有在我将車禍和白阮阮聯系到一起,準确說是将白阮阮聯系到不好的方面時,才會出現。知道這說明什麼嗎?”
“說明什麼?”
“欲蓋彌彰。”
“不惜暴露也要直接警告我,隻能說明我的推論是正确的。而我推論是為了完成任務,這樣就可以得出結論:我要想完成任務,就必須和那股力量對着幹,必須調查出白阮阮在車禍裡起了什麼作惡的作用。”
“作惡?”
“作惡。”榮瑾重複一遍回答,“我推測白阮阮直接或者間接導緻了車禍。”
說完這句話,榮瑾等了一會兒,沒有窺視感和疼痛。看來和貝貝溝通,也就是貝貝工作時,那股力量是不能做什麼的。但還是不要告訴貝貝了,免得它驕傲。
“所以接下來,我們首要目标是弄清楚那股力量是什麼并且消滅它,次要目标是要找到真正的覺醒者和系統。解決這兩個問題 ,才能推進任務。”
“而且,你要催促你的上司盡快給你回複。”
“我,我不敢。”貝貝弱弱地抽泣了一下,想起上司它就害怕。
“沒什麼不敢的。現在這種情況本來就是你們部門的失誤,那你的上司自然要負起這個責任,你還可以告訴它我要投訴。”
“投訴?!”
“我的正當權益受到了損害,自然要投訴,讓它趕緊給我一個解決方案。”
“還可以這樣嗎?”
“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