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級組為督促學生上進心,約定一次月考就換一次座位,本來國慶後要換,但老張習慣是出成績後一周再調,她還需要考量些别的。
黑闆白色粉色寫着晚自習三字。
老張兩手背後很嚴肅。
“最近我們班風不正,有同學搞起了早戀,我不說,不代表我不知道這些事。”
一說到這,大家開始交頭接耳。
有人是一臉木納。
有人是幸災樂禍。
有人是相視一笑。
...
江爍爍問童妤:“誰啊?!”
童妤搖搖頭,耳邊聽着,手下還做着練習冊,她不關心這些,也不感興趣。
直到老張說出個名字:“月婳。”
童妤猛地放下筆回頭看。
月婳滿臉通紅起身。
大家交頭接耳的議論聲更大了。
老張扶扶眼鏡:“月婳,你有什麼要給老師說的嗎?”
月婳低着頭,搖頭。
她整個人都紅溫的厲害。
老張:“真的嗎?”
“卧槽...”江爍爍又在童妤耳邊小聲念叨:“你發小真是牛啊,完全看不出來,悶聲做大事啊。”
童妤打了一下江爍爍。
老張往下走,站在兩組中間的位置,看着旁邊同樣低頭的李蘭說:“同桌。”
李蘭慢吞吞站起來。
老張:“你有要坦誠的嗎?”
坦誠什麼?
童妤半扭着身子回頭看,她聽着身邊彼此起伏的議論聲,終于忍不住:“張老師,月婳不可能早戀的!”
全班目光齊刷刷望向她。
把好孩子攪入這種品行不端的話題裡,是老張不願意看到的,她訓斥自己的課代表:“做你的題,跟你有什麼關系,這麼激動。”
童妤:“我們一直在一起。”
上學,吃飯,課間休息,放學,她都一直跟着月婳,月婳哪有時間去跟男生早戀啊。
江爍爍起身,力挺:“我作證。”
她一直都跟着童妤。
所以她也知道。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班裡起初是有幾個同學憋笑,然後一個沒憋住,笑聲一出,大家都跟着笑了起來,老張氣不打一處來,走過去摁着兩人的肩膀坐下。
這件事好像就她兩不知道。
飛機班的01和02...
老張:“月婳五百字檢讨,李蘭兩千字檢讨。”
童妤:“為什麼啊?!”
“你下課自己去問。”老張音量提高,也不知道自己的得意門生怎麼變成犟種。
老張黑着臉坐在講台下。
放學鈴聲一響,童妤就往月婳那邊走,月婳還在寫檢讨,周圍正收拾的女生再次開始捧腹大笑,她說:“你兩真不愧是跟老師面對面上課的第一和第二,班裡這事都不知道啊?!”
江爍爍:“啥事啊?”
童妤盯着月婳,月婳也不擡頭。
童妤隻聽到班級同學說:“李蘭跟大巴2班一個男生談戀愛,月婳給打掩護呢,這個男生被班導發現寫情書後,怕被叫家長,就把這件事說了出來。”
江爍爍:“...”
“真的嗎?”童妤眉頭越蹙越深:“你怎麼都不告訴我,我還以為——”
月婳擡頭:“你以為什麼?”
似是沒想到月婳會哭,童妤被這一雙淚汪汪的眼看的有些愣住,她啞語:“我...”
“你總是讓我難堪!”
月婳拉上書包就從後門往出跑。
童妤拿起桌上沒被收拾的書就跑出去追,身後響起李蘭對她們不斷的道歉聲。
路上回家的學生很多,月婳在裡面跑的橫沖直撞,大家都紛紛停下看這女生怎麼了,哭的這麼可憐巴巴,喬燕回頭去看,一看是月婳,立馬把她攔下。
喬燕:“月月你咋了啊?!”
月婳甩開喬燕的這十幾秒,童妤在後抱着一懷書追了上來,喬燕瞪大眼:“你又咋了啊?書包破大洞,裝不下書啊!”
童妤瘋狂喘氣,盯着月婳。
月婳狠狠回瞪着她。
一看是吵架架勢,喬燕一左一右拉扯着兩人往出走,她們走了一個站牌,在離學校遠的地方等着公交。
月婳爆發:“你滿意了吧?!”
“我滿意什麼?”童妤比窦娥都要冤:“我看你被誤會,着急站起來頂撞張老師給你解釋,你現在還不識好人心,倒打一耙,傷我心!”
喬燕壓根沒聽懂兩人在吵什麼。
“全世界你最好了,行了吧!”月婳從童妤懷裡搶過自己的書:“假惺惺抱了一路,現在就我和燕子,沒人能看到,别裝了你!”
喬燕也覺話重:“月月。”
“你看我今晚被大家笑,你是不是覺得很爽啊?”月婳眼含清淚,一股無名之火:“我不需要你為我出頭,你的出頭,隻會讓我更難堪,你隻需要坐着,我也隻需要挨罵寫檢讨就行,别的都不需要。”
童妤不懂:“那你為什麼不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