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就不行了?大家畢竟都在朗姆大人手底下讨生活,一點小事也沒必要揪着不放。”百加得連忙勸道。
“小事?”君度扯開一把椅子,沒有坐過去,而是坐在了百加得和波本的正對面,手上把玩着碟子旁的餐刀,突然狠狠将餐刀插入木桌中,一字一頓:“他、性、騷、擾、我。”
百加得震驚地張大嘴巴,立刻轉頭去看安室透。
安室透身子也是一僵,笑容更加牽強,簡直就像是要哭出來一樣。
“我……我不是……”
“你沒有摟我的肩膀?還是沒有硬生生貼過來?”君度的每一句話都像是一把大錘,将“性/騷/擾”的名頭狠狠錘死在安室透身上。
百加得表情扭曲,眼神甚至不自覺瞟向門口,看着很想逃。
可君度卻不放過他,他朝椅背上一靠,雙臂環胸,眼神宛如鷹隼盯着百加得質問:“你覺得我出手重了?”
百加得表情灰敗,一句話都蹦不出來。
“隻是傷了他的手,沒将他的手整個廢掉,是我給朗姆大人留的面子。你現在蹦出來指責我出手重?”君度手上的餐刀緩緩切割着桌面,眼底有深深的不虞。
“抱歉,我沒問清楚就做和事佬,是我的錯。”百加得自知理虧,拿了杯子來倒上滿滿三杯酒,朝君度舉了舉說:“我自罰三杯。”
三杯酒,百加得全喝了,君度連勸他的意思都沒有。
烈性的威士忌,三杯下肚,酒勁兒直沖腦門。
看着仍無動于衷的君度,百加得苦笑一聲,又扶着桌子坐下,說:“你看起來真的很生氣。”
君度沒有回答,甚至看都不看他了。
“說實話,安室透長得也不錯,你要是好這口,不如把他給收了?”百加得不理旁邊安室透在,和君度閑聊着,旁敲側擊:“以前也沒見你喜歡過誰,試試?”
“我不喜歡他這個類型。”
“不喜歡類型,不是性别。”百加得揶揄地笑了。
君度點頭,直白說出口:“我喜歡琴酒那樣的。”
“咳!”百加得頓時被自己的口水給嗆到了,醉意都散了不少。
誰?琴酒?
雖然之前說君度是喜歡萊伊才求朗姆大人給他代号,但也不過是玩笑話罷了,組織裡的人有誰會當真嗎?
最多覺得,這是君度在給琴酒難堪。
但此刻,可是君度自己說出來的。
喜歡琴酒那種類型,萊伊又和琴酒很像,難道當時求助朗姆大人,真的是因為私情?
“琴酒那種人有什麼好喜歡的?硬得和塊石頭一樣。”百加得還是無法理解,怎麼會有人喜歡琴酒?
君度反而露出了進入包廂後的第一個笑容,眼神意味深長:“我就是喜歡悶騷一些的。”
百加得的眼睛頓時瞪大了。
他難以置信,又“咕嘟”“咕嘟”灌下去一杯酒,以此來欺騙自己已經喝醉了,聽到的都是幻聽。
悶騷?誰啊?琴酒?
開什麼玩笑,琴酒那種人……
百加得突然又有些警覺,如果君度喜歡琴酒,那對朗姆大人的忠誠或許就不純了。
君度好像感覺有些熱,脫掉了厚重的外套。
鮮血滲透了繃帶,又在白襯衫上留下血漬。白衣、鮮血,蒼白的一張臉,湊在一起竟無比和諧,甚至襯得君度有幾分病弱美。
君度掃了眼受傷的肩膀,又不悅地掃了眼百加得,之前對方拍他肩膀太用力了。
“你受傷了?抱歉,我不知道!”百加得也立刻反應了過來。
“沒什麼。”
“安室透,你傷了君度?”
一口大鍋從天而降,安室透幾乎是立刻反駁:“我沒有,我怎麼可能傷到他!”
“的确不是他。”君度輕蔑地瞥了安室透一眼,看着自己的傷口露出陰狠地冷笑:“我遲早要将他踩在腳下,讓他仰仗我的鼻息生活。不聽話的野貓,是要被鐵鍊拴起來的。”
君度的話意味深長。
百加得聽懂了,卻甯願自己沒聽懂,喃喃問道:“該不會是琴酒吧?”
“呵。”君度沒有回答,卻好像什麼都說了。
百加得瞬間老實了,腦海内突然想起朗姆對他說過的,君度投奔朗姆的理由是想要搞垮琴酒。
他當時隻覺得是報複,結果竟然是因為這個?
因為琴酒高高在上的,沒辦法上了他,才要借助朗姆大人的手将琴酒從天上拽下來?這是愛嗎?未免也太扭曲了!
想到君度一口一個摯友,也一/槍一個窟窿,百加得在他面前頓時有些發虛。
他是不是不該來做這個和事佬?
像是君度這樣的變态,他從一開始就不該接觸。
“我的好朋友,可以幫我選一選嗎?送什麼花給琴酒才能表達我的心意?”君度笑容溫和,眼底卻仿佛淬了毒,帶着瘋狂造作的野心。
誰是你好朋友!
百加得驚得連連後退,快要貼到牆上了才尴尬地說道:“我還有事,朗姆大人剛發信息聯系我。”
他倉促地晃了晃手機,轉身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