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說,這不是夢呢?”
這一句話,讓本來還睡眼惺忪的路明非瞬間清醒。眼神犀利地看着路鳴澤:“你說清楚,什麼叫這不是夢?”
向來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小惡魔并沒有正面回答路鳴非的問題,而是反問道:“哥哥,這個[夢境]的主人是誰呢?”
路鳴澤提示一般的反問,讓路明非豁然開朗,一瞬間想通了其中的關竅。
所謂的夢,就是平日的願望或恐懼在睡眠時不受抑制地顯現。
但是他們現在身處的[夢境]有些不對勁,[夢境]的主人明明是伏黑惠,可是主導者卻是源深月。
夢境裡所發生的不是伏黑惠的願望,而是源深月的。而且這個源深月太真實了,縱使路明非隻見過這位月讀命幾面,他也能清楚的感覺到。
那麼隻有一種解釋了——精神系言靈。
可是現存白王血裔中唯有源稚女一人擁有精神系言靈——夢貘,但源稚女根本沒有理由也沒有機會向伏黑惠釋放言靈。
那麼誰會是施術者?這樣溫馨幸福的夢境,根本不像是圖謀不軌,難道是…
想到這裡路明非瞳孔微縮,有些不敢相信。
小惡魔看到兄長反應過來了,嘴角的弧度牽起越來越大,甚至帶上了些許惡劣:
“bingo,施術者的确是源深月本人哦。”
“可是這不應該。”
路明非按了按眉心語氣沉重的反駁道。
言靈的效果會随着施術者的死去而消散,源深月七年前葬身紅井,就算是精神系言靈也根本不可能在主人死後持續這麼長時間。
除非源深月還活着,但是這根本不可能,畢竟…
看着路明非越來越凝重的神色,路鳴澤笑得更加開懷:
“哥哥還在懷疑也很正常。”
“畢竟那位王女——當初是死在你的刀下。”
東京,高專
結束訓練訓練的二年級生在回宿舍林蔭道上讨論着新來的老師。
熊貓圓滾滾的耳朵動了動,向同行的兩人說着對路明非的印象:
“新來的路老師看起來完全不像是那邊的人诶。”
路明非文弱的外表看起來的确富有欺騙性,關于他的身份夜蛾校長已經和學生們說了。
狗卷棘點點頭贊同道:“鲑魚。”
真希也附和道:“的确沒想到會是那邊的人,不過這和我們有什麼關系呢,還是好好準備交流會吧。”
“也是”熊貓四處打量像是在尋找什麼:“一年級的去哪了?”
“他們啊,跑腿去了。”高馬尾的女孩子漫不經心地回答。
灰發的少年眼裡有些擔憂:“木魚花。”
聽到這麼真希的回答,熊貓也有些擔憂:“不要緊嗎?”
女孩子皺了皺眉有些不解:“又不是三歲小孩子了,跑腿還是做得到吧?”
熊貓看着顯然忘記了的真希提醒道:“我不是這個意思,今天京都校的不是要來嗎?”
此時的一年級生們
面對突然冒出來一通亂講踩雷的京都校的禅院真依,伏黑惠和野薔薇半點好感也沒有。
兩人中身材魁梧,肌肉發達的的男生打斷了短發少女雷區蹦迪的行為:“真依,别說這些沒意思的,我隻關心他們有沒有資格代替乙骨參加。”
他一邊說一邊上前幾步扔掉了上衣外套,神色嚴肅的注視着伏黑惠,然而他接下來的話卻讓伏黑惠和野薔薇大跌眼鏡。
“伏黑是吧,你喜歡什麼類型的女人?!”
本來還在戒備的東京校兩人同時歪頭疑惑:“哈?”
對面的名為東堂葵的京都校前輩還在自顧自地說話,伏黑惠被煩得沒辦法思考過後給出了回答:“我沒有特别的喜好,隻要那個人有堅定的人性,其他的我都不要求。”
野薔薇表示對這個回答相當滿意,然而東堂葵卻一臉惋惜地迎風落淚:“果然如此,你太無聊了,伏黑。”然後直擊伏黑惠面門。
東堂速度太快伏黑來不及躲閃,隻能雙手交叉格擋。忽然一個纖瘦的身影擋在黑發少年身前,接下了東堂的一擊,迫使他停下。
在場的幾人都被這突然出現的變故驚住了。擋在伏黑惠身前的是在原宿街頭僅有一面之緣的美人,也是路明非的戀人——繪梨衣。
身穿巫女服的紅發美人僅用一隻手就制止了東堂葵,兩人過大的體型差讓人忍不住的擔心,她纖細的手腕會不會承受不住。反應過來的野薔薇沖東堂葵吼道:“那個叫東堂的你快松手啊!”
然而實際情況卻是繪梨衣鉗扣住了東堂葵不讓他後退,女孩子深紅玫瑰色眼瞳染上了璀璨的金。本來隻能算是冷淡的氣質也被替換成了冰冷肅殺。
和繪梨衣面對面的東堂葵清楚的意識到了兩人之間的不同,眼前的這個女人是真的想/殺/了他。那雙不似人的黃金獸瞳讓他忍不住的想戰栗臣服,這個女人是那一邊的人。可是為什麼她會出現在這裡?
繪梨衣現在很不高興,她剛找到深月的寶寶還沒得空打招呼,就看到這個肌肉發達的人想要動手打他。于是女孩子的手越扣越緊,力道大得幾乎可以捏碎東堂的骨頭。
察覺到情況好像不對的禅院真依想上前阻止,卻被繪梨衣一眼鎮住。氛圍愈發的沉默緊張。
最終是伏黑惠打破膠着的氣氛:“請您放開東堂前輩吧。”
繪梨衣盡管有些不情願但是還是依言放開了東堂,她轉過身看着伏黑惠漂亮的眼裡金色褪去後盡是不贊同,她在寬大的巫女服袖子裡掏了掏,拿出一步手機,然後開始在手機上打字。
[他欺負你了!不能放過他!不然深月會難過的!]
看着紅發少女手機上的[深月]二字,伏黑惠意識到這位應該是他母親的姐姐,在日記裡出現過的“繪梨衣”。
伏黑惠放下格擋的手安撫道:“我沒有被欺負,隻是切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