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下水道某處
溜之大吉的真人靠在牆壁上,看着自己已經恢複了的四肢,那雙異色瞳裡是病态的興奮與陰鸷。
【混血種】都和剛才那個男人一樣嗎,對他的術式免疫?
如果是這樣的——
那就可真是太有趣了!
有這樣的素材的話,離那個境界又可以再近一步了吧,想想都覺得興奮啊。
陰柔帶着些空泛的嗓音伴着腳步聲回蕩在下水道裡。
“真是狼狽啊,真人。”
“啊,還好啦,夏油。”
真人漫不經心地轉身揮了揮手和來人打招呼。
穿着袈裟一臉慈悲的黑發男人陰影處走來,語調平緩。
“計劃已經開始了,你不該這麼心急的。”
“抱歉抱歉,我已經很久沒有新的素材了,實在忍不住。”
回應夏油傑的是真人沒有誠意的道歉,雖然挂着漫不經心的笑,但是眼睛裡卻沒有任何情緒。
“隻不過心急的應該不是我吧,夏油。”
“不,應該說是…”
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耳邊的勁風截住,接着是磚石炸裂的聲音。
方才一臉慈和的男人依舊笑着,嘴角的弧度絲毫未變,隻不過不知何時他的身後出現了一隻蛇一樣的咒靈。
他本人此時也像那盤踞于陰森角落裡的蝮蛇,露出了些許毒牙,周身柔和的氣質也被陰冷肅殺取代。
“啊呀,抱歉,新收服的咒靈有些不聽話。”
見狀,真人慫了慫了肩,舉手投降:
“唔,我多嘴了。”
另一邊,高專,太平間
硝子摘下口罩和醫用手套後,吐了一口濁氣,連續的加班讓她的三叉神經着實疼得厲害,語氣難掩疲憊:
“這些,的确是人類,或者地說之前是人類。”
再次确認答案的金發咒術師師面色凝重地說道:
“我明白了,家入前輩。”
眼下烏青極重的校醫小姐打了和哈欠,然後突然想起了什麼:
“唔,我記得悟最近把虎杖交給你帶了吧?”
“你要帶着他接下這個任務嗎?”
根據楚先生描述那個擁有改造術式的藍發咒靈,應該算得上特級吧。
想到某個把學生丢給他然後又失蹤的不靠譜白毛,七海建人覺得他的血壓又有些不穩。
“是的,五條前輩讓我虎杖君跟着曆練。”
“如果遇上了改造人你記得告訴他,他們的死因是因為改造而引起的休克死亡。”
困得不行的硝子提醒到。
畢竟那還隻是個十五歲的少年,青少年的心理健康可是相當需要重視的。
“我知道了。”
“那就好,我要去休息了。”
那麼我們又失蹤了的不靠譜白毛貓在幹什麼呢?
當然是準備幫人榨橘子汁啦!
京都,某宅邸
一身正裝的路明非看着和這間保存完好的古宅心中不由得感歎。
唔,雖然同是日式宅邸,但是和源家很不一樣啊。
冷冰冰的,沒有一絲人情味,到處都彰顯着令人作嘔的封/建/糟/粕。
路明非跟着侍者來到大廣間,幛子們拉開,一群年逾古稀的和服老人中,戴着眼罩一身高專/制服的五條悟尤為顯眼。
“喲,來了”
他格外元氣地和現任同事打招呼,但是卻将視線放到路明非身後,沒有人跟着。
“我說你還真是大膽哦,居然一個人來了。”
五條悟語氣參雜着裝模作樣的驚訝。
聞言路明非淺笑着回應:
“拜訪的人太多萬一驚擾到了老人家們就不好了。”
“更何況我一人便足夠了。”
“老人家們”被五條悟和路明非一唱一和氣的夠嗆,為首的人重重一咳,拉回話題。
“不知時隔多年貴院為何再次涉足咒術界。”
坐下的路明非依舊笑得溫潤,他輕呷了一口熱茶,不緊不慢地反問。
“那就要問您手下的人又做了什麼了。”
對面為首的老人沒再搭話,兩邊就這麼對峙着。
“咔哒。”
是茶杯輕磕在木桌上的聲音打破了這無聲的沉默。
随後一份資料被路明非慢條斯理地遞給桌子對面的人。
“是警告。”
方才還溫和無害的男人瞬間變得危險起來,棕色的眼瞳中似乎有金色浮動,怪物掀開了僞裝。
“你們爪子好像有些太長了,不過我們不介意再幫忙修剪一下的。”
“畢竟熟能生巧。”
“欺人太甚!!!”
某位端坐的老人突然暴起,漲紅着臉指着路明非大聲呵斥。
嘶啞又破音的嗓音着實傷害鼓膜,不過路明非接下來的話讓老人像被掐住脖子的雞一樣敗下陣來。
“諸位想來是非常想念昂熱校長?”
七年前,身為傑出教育家的校長大人給高層們上了生動難忘的一課。
當時蛇岐八家和學院的關系可以說是水深火熱,再加上猛鬼衆的事情,因此咒術界想要漁翁得利,探索研究【混血種】強大的奧秘。
秉持一緻對外原則,昂熱親自出手了,加茂家首當其沖,畢竟他們家可是【再犯】。
那一位,可是被稱作【軍隊】——【一個人的軍隊】。
看過諾瑪和輝夜姬的資料,路明非隻能說校長大人當初沒徹底血/洗這裡真的是好涵養。
隻是沒想到時隔七年居然又有人作死了,看來是好了傷疤忘了疼啊。
五條悟看着平素裡不可一世的高層們被人脅制,但是隻能無能狂怒的模樣笑到捶桌:
“哈哈哈哈哈哈哈。”
毫不克制的大笑徹底激怒了那些糟老頭子們,某個姓禅院顫抖着手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