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門走進熟悉的屋子,仿佛看到了曾經的宋旻和簡潔,如果隻是一場夢,現在的簡潔希望他們永遠不要醒來。
簡潔回頭,屋裡亮堂,他臉上的傷是那麼明顯,嘴角邊又紅又腫,看着都疼:“去房間,我給你擦藥。”
宋旻脫掉衣服趴在床上,背上肩上都是傷。
如果不是自己大晚上非要跑出去,宋旻也就不會被打成這樣,藥膏才剛剛擦上就被眼淚化掉,她越不想哭,越停不下來。
宋旻翻身坐起來,伸手替她擦眼淚,可她越哭厲害了,坐在地上靠着床,抱頭痛哭。她恨自己,為什麼不能下定決心,為什麼總是動搖總是反複?為什麼一想到要離開他,心裡就萬般不舍?
宋旻下床,把她攬入懷裡:“都是我的錯,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你就相信我一次,等我處理完所有的事,我們就在一起,光明正大的在一起,永遠都不分開。”宋旻内心感到前所未有的堅定,他要和餘思雅離婚,他不會再接受宋威的安排,他緊緊抱着簡潔,他就是要和眼前的這個人在一起,誰反對都沒用。
“你相信我......”
簡潔擡頭吻上宋旻的唇,她沒有理智了,隻想抓住這觸手可及的溫度。
第二天醒來,外頭光線強烈,簡潔一看時間,已經10點過了,5個未接電話全是主管打的,她拍了拍宋旻着急忙慌穿起衣服就去洗漱。
宋旻剛打開手機,汪泉的電話又來了:“你為什麼不接電話為什麼關機?”
“趕緊來總部,董事長在等你。”汪泉挂掉電話,在辦公室門口走來走去,他實在想不通,警方的調查報告也出了,該給的不該給的錢也都給了,已經過了一個星期,怎麼突然又被爆出來?
宋旻看到彈出的一條條新聞,頓時覺得頭昏腦漲,胸口起伏不定,那個工人血肉模糊的樣子又浮現在他眼前。
“你,怎麼了?”簡潔從衛生間出來,看到他的樣子很擔心。
宋旻欲言又止,兩三句話也說不清,他跳下床穿起衣服:“我有事先走,别擔心。”
簡潔心裡不安,給主管打電話想請假,一句話沒說就被罵了一通,假是沒請成,給她算曠工。
她挂掉電話,翻看新聞,雖然不夠了解但她堅信——宋旻是不可能逼死工人的。
公司樓下被圍得水洩不通,宋旻隻好繞到商場從那兒上去。
辦公室裡正在談論解決方案,宋威氣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該發的火他早就發了,看到宋旻,想到自己死後,這個公司該怎麼辦?宋晨倒是不錯的人選,可畢竟不是他親生的,姜恒之......可惜他已經沒有時間調教了。
“說話啊!”個個都在商量對策,宋旻杵在那兒一言不發,看得宋威心裡火冒三丈,“你手底下的員工,你親自安撫的家屬,你自作主張多賠錢,你一點兒辦法都想不到嗎?”
汪泉剛要開口就聽姜恒之說道:“我去聯系那個工人的家屬,人是自殺的與公司無關,而且已經下葬了又鬧事多半是為了錢,對付那種人我有的是辦法。”
“你有把握嗎?現在網上都在罵我們公司,還要抵制我們的産品,你要做的不是息事甯人,最好能讓那個工人的家屬出面澄清,說一切都是她策劃的,她這麼做目的是為了錢。自己打自己臉這種事,不好辦啊。”宋威說着,關掉電腦,眼不見心不煩。
“我會盡力的。”滿屋子隻有姜恒之一人心潮澎湃。
“小泉,這件事交給你們兩個一起辦。”宋威又對公關經理說,“你也一起,輔助他們。”
昨晚看到新聞宋晨就在做策劃了:“宋董,中秋節快到了,我想搞一個以舊換新的活動,針對周邊鄉鎮的買家,一是給大家送福利可以增加對我們品牌的好感度,二來趁機宣傳一波帶動銷量。”
“可以,但光是在鄉鎮宣傳遠遠不夠。”宋威說,“我有個老同學剛調任做了隔壁省的教育局長,他們那兒有幾所學校需要翻修,我聯系他,把這次活動做成一個慈善活動,找媒體全程跟拍。”
宋晨點頭:“明白。”
“都還愣在這兒幹什麼?”宋旻也跟着出去又被宋威叫住,“你留下。”
宋威走到窗邊:“一群記者就堵在下面,打算說些什麼你想好了?”
“我問心無愧。”
“可你對公司有愧對我有愧!從小我是怎麼栽培你的?你這樣我怎麼敢放心把公司交在你手上?”
“你不是還有其他人選嗎?”也許從一開始,他就不是唯一一個。他這些年所有的努力所定的目标都成了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