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恒之哈哈笑了幾聲:“想跟我談條件?”
“不是你說的嗎?要幫我。”
姜恒之拉開椅子坐下,心裡道:複雜了,有意思。
“要多少錢你覺得夠?”
“當然是越多越好。”其實宋旻對她挺大方,“我在想跟着你哥是不是能得到更多?”
“房子是租的,穿的是地攤兒貨,金銀首飾都沒有,出門坐公交,懷孕了還要一個人買菜做飯,連個保姆都舍不得給你請,你覺得他能給你多少錢?”
“你對我的生活很了解,你到底是希望他跟我在一起呢還是我拿錢走人?”
這一問把姜恒之問蒙了,簡潔是走了好還是不走好?她走了宋旻就沒有雜念了一心撲在工作上?還是說沒有心思和他争了?她不走宋威會越來越讨厭宋旻,萬一宋威又喜歡上孩子呢?要養孩子宋旻工作更賣力了?
“你一定是希望他什麼都不要了,帶着我跟孩子離開吧。”簡潔知道,他不會的,執念之所以稱為執念,便是輕易放不下的。
“如果你能說服他,你們倆遠走高飛,我可以給你一大筆錢,保證你們一家三口衣食無憂。”
“你太天真了,你覺得利用我就可以達到目的嗎?你覺得發點照片在網上就可以擊垮宋旻嗎?”她認識的宋旻呀,不會為了愛情放棄自己的事業,更何況他從來就沒有說過“愛”這個字。而她也不忍心讓自己愛的人,做最艱難的決定。
“所以你今天來......你忘了自己是來幹什麼嗎?為了你自己,為了你肚子裡的孩子。”
“沒有我你進不了那道門,有宋威在一天你也進不了宋家大門,宋旻他瞞着你跟别人相親呢,你連他在哪兒在幹什麼你都不知道。我利用你,你也可以利用我啊,我們兩個合作,共赢。”
“你說的話确實很打動我,我也很想知道我出現在他面前時他會怎麼選,我也想讓自己死心,快刀斬亂麻,遠離這些破事,可我猶豫了,我害怕自己沒有達成目的又傷害到他,我也害怕再一次出現在大衆面前,我挺着個肚子大家不僅罵我還要罵我的孩子,我的家人會再一次擡不起頭來。”
“在車上我跟汪泉通過電話,你們之間的恩怨糾葛我管不了,我想說對你造成傷害的人從來都不是宋旻,我怎麼會幫你坑害我愛的人呢?”
姜恒之冷笑一聲,氣得說不出話來。
“你......你是來秀恩愛的?”
“我來是想告訴你,别再想着利用我,兔子急了也會咬人的。”
簡潔面前的蛋糕被他一掌打落在地,服務員追着去喊他,他沒有停下來道歉的意思,拿了幾百塊錢随手扔在地上。
服務員撿起錢低聲罵了幾句,走到簡潔身邊詢問她還好嗎,她突突的心逐漸平靜下來,撫摸着肚子說打包一塊蛋糕。
終于結束了漫長的飯局,送走衆人後宋旻開車回家,在路上他收到汪泉的信息:相親順利嗎?
他瞟了一眼專心開車,想來又是他調侃的話,也沒有必要回複。
簡潔還是沒有一通電話和一條信息,她向來如此,知道他有事便不會打擾。她不在意了嗎?還是完全信任他?能不能留住她?
紅綠燈路口汪泉又發來一條信息:簡潔今天突然問我姜恒之和你有什麼矛盾,她說姜恒之約她見面。
宋旻突然想到那天,初三那天,他說去看雪,簡潔說要初六去,初六,宜出行。恐怕那時候她已經知道了。所以當他說出要去相親那種話,她顯得那樣平靜。
宋旻不顧後邊的喇叭聲,撥通了汪泉的電話:“她跟你說在哪兒見面嗎?”
“沒有,感覺她狀态不好,我也沒有多問,我隻是告訴她,不管姜恒之說什麼都不要相信。”
“我知道了,先這樣吧。”
随即又翻出姜恒之的号碼,響了幾遍對方才接:“我警告你别打簡潔的注意,她要出什麼事我饒不了你。”
姜恒之愣了愣而後大笑起來:“終于要對我宣戰了是嗎?你不裝了?”
“繼——承——人,”他又笑起來,“你覺得我跟你誰更有資格啊?”
“公平競争吧,别再使那些肮髒的手段了,對我來說隻是些負面新聞,可你做的那些損害了公司利益,和餘家聯手不是明智的選擇。”雖然不甘,但在法律上姜恒之有繼承權誰也無法剝奪。
“你什麼都不知道!再說餘宋兩家本來就是合作關系,是因為你才變成敵人的,你對公司造成的損失比我多,你有什麼資格來說我?”
“聽不聽怎麼做是你的事,我不會讓你再做出損害公司的事,更不會讓你傷害簡潔。你給我聽清楚,以後,不準你再聯系她。”
“今天可是她主動來找我,還讓我請她吃蛋糕呢!”
油鹽不進的瘋子——汪泉的評價一點兒沒錯。
“你要是再偷拍跟蹤她,隻能法庭見。”宋旻不想再和他多說一句話了 ,挂掉電話歸心似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