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個随時都能撕毀的空頭支票。
“可以,真希。”
禅院直毘人在心照不宣中許下承諾。
深綠色長發的少女在得到了承諾後幹脆利落地轉身離去。她的時間很緊,而僅僅一個承諾根本不能讓她放心地把生命壓上賭桌。
禅院真希快步走到了人迹罕至的偏僻地點,翻出手機輸入了禅院真依的号碼。
拜托,一定要接啊。
真希咬了咬牙。
“轉學來東京吧,小妹。”
無論是她還是真依,都太弱小了。弱小到隻能憑借五條老師的勢,才能确保許下的承諾被履行,真依能在那個守舊的家族裡獲取一席之地。
——最便捷的躲入五條悟羽翼下的方式,就是入學東京高專。
…
“「畏」是妖怪本性的延伸。”
奴良滑瓢的聲音在貓屋敷花子心中響起。
“你認為滑頭鬼是怎樣的妖怪?”
戴着純黑色的眼罩、全靠着和松鼠大小的皮丘視覺共享才能看清物體的貓屋敷面對着野生的一級咒靈,握緊了手中的打刀。
在召喚靈魂時出現的描述,往往會揭露靈魂的本質。
貓屋敷瘋狂回想着那一段短短的文字,堪堪抵住一級咒靈襲來的利爪。
“滑頭鬼是……虛幻的妖怪。”
鏡中花,水中月,觸碰就會消失而放置就會出現的似真似假的妖怪。
刀刃與衣襟上開始蔓延出黑色的煙霧。那是因為發動而溢出的「畏」。
——因為漩渦而混入了妖怪之血的身體,在那一刹那融入了存在又不存在的鏡花水月當中。
一級咒力的利爪輕而易舉地劃過了少女的身體,就像是劃過一團煙霧。
被破壞的虛影化作了畏的黑色原始形态,存在的本體在其後顯出身形,嵌入了強力詛咒的打刀在明月下閃爍出銀亮的光。
在貓屋敷的刻意留手下,最終削下了咒靈的小半身體。
“你已經學會了啊。”
奴良滑瓢在生得領域中捧着一杯熱茶。
“如何使用滑頭鬼的「畏」。”
貓屋敷在心中應了一句,同時提起特意帶過來的酒瓶。
三七分結義酒,妖怪們發誓永遠追随的象征。她端住酒碗,然後直接給掙紮着的咒靈灌了下去。
結義酒原本隻是在道德層面束縛妖怪們,如果加上屬于貓屋敷花子的變種咒靈操術,或許會得到不一樣的結果……
貓屋敷若有所思地看着逐漸溫順下去的一級咒靈,随便指的幾個動作,也都能大體複現。
不精确,速度也很緩慢,隻能勉強用來撐場面的程度。
如果用這些咒靈去戰鬥的話,恐怕就是一個三級咒術師都能輕輕松松祓除吧。
——已經足夠了。
她想利用的,就是詛咒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