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發娃娃頭的裡梅站在窗前,眼前是一輪蒼白的月亮,以及血紅色的詛咒之王。
人類的鮮血順着指甲的末端流淌,一時沒回過神來的裡梅在花子限定版宿傩耐心耗盡前及時弓下身:
“大人。”
“裡梅。”短卷發的四臂詛咒師系好了女式和服的腰帶,幾近傲慢地宣告:
“告訴那些不安分的咒術師,我回來了。”
【2018年6月27日_詛咒之王兩面宿傩确認複活】
與隻有十分之一力量的宿傩容器不同,千年前全盛期宿傩複活的消息像是向小池塘裡扔了顆核彈,當量大得荒謬。
“宿傩複活?”
連夜亮起的高層會議室裡,加茂家主不可置信地反問。
“東京有人目擊到了四臂四眼的詛咒師用類切割的術式大開殺戒。”
半夜被叫醒的樂岩寺嘉伸緩慢地說道。
“咒力反應确定為兩面宿傩。”
會議室裡響起一片抽氣聲。
什麼世襲、繼承全被所有人默契地同時忘卻,常年依靠着祖傳的光環肆意妄為的高層拼命地用起大腦,思考着自己作為咒術師的真正實力,夠不夠讓他們作為人活下去。
靜默統治了這一小片區域,直到折斷鋼筆的聲音開始在空曠的會議室裡回蕩。
“派咒術連去!把那群蠢貨——”
昔日面對六眼詛咒師都能應對自如的主戰派因為恐懼與憤怒而顫抖,把用咒力捏碎的鋼筆發洩式地向門口扔去。
低空劃過的鋼筆撞到了什麼東西,然後順着柔軟的布料下滑,輕輕地掉到了地上。
“報告。”
年輕的白發詛咒師展開了溫和的笑容,像是上個被他幹掉的輔助監督那樣說道。
“宿傩大人即将來到此地。”
冰冷的風沿着停滞的空氣蔓延,直到在場的咒術高層們都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
怎麼……可能……
他們還沒有享受夠啊!
歇斯底裡的主戰派不顧一切地站起來,向着白發詛咒師釋放了他壓箱底的火焰術式——
很輕微的聲音掠過了在座所有人的頭頂。是什麼穿過了空氣呢?或許會有人這樣想。
下一秒他們就不必為這個問題煩心了。
濃豔溫熱的人類鮮血傾倒般灑下,半個顱骨像西瓜似的在桌面上骨碌碌滾動。
他們當中術士實力最強的主戰派倒在了談判桌上,像是個劣質的塑料娃娃。
會場裡靜得隻剩下了心髒跳動的聲響。
加茂家主直愣愣地看着手指上的鮮血,眼前的場面似乎破碎成了無數片。
……已經沒有辦法再思考了。
在絕對的暴力面前,他們是如此渺小。
裡梅似乎感應到了什麼,笑着向前走了一步。
下一刻,會議室前部的牆壁就在暴烈的術式作用下碎裂,四臂多目的妖魔站上了磚石堆疊成的廢墟。
“你們就是現在咒術界的首領吧。”
短卷發限定版兩面宿傩微微垂下眼睛,看向猶如待宰羔羊一般的咒術高層。
“不按實力排序真是無趣啊。太弱了,連殺你們的胃口都沒有。”
瓦礫被踩踏的聲音傳來。
“隻有殺了你們才能讓那群咒術師乖乖聽話。好了,你們可以開始害怕了。”
鮮紅如血的咒力開始流轉,最終在複活的宿傩周身燃起火焰。
……嗯?
淩厲的破空聲從背後傳來。花子限定版宿傩回身一抓,準确攔住了瞄準脊椎的鈍刀。
“我是七海建人,一級咒術師。”
戴護目鏡的金發男人拉了拉纏着手掌上的斑點領帶。
“代表高專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