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材比一般人要高大許多的男生倚在後台入口邊的柱子上,他低着頭正在發呆,時不時擡頭向裡看兩眼,很明顯在等人。脫去演出服,穿着條簡單的牛仔背帶裙配黑T恤,此時的塚原文夏已經全然沒有了剛剛台上鼓手Kaya的模樣,她蹦起來試圖用手拍男生的頭,奈何兩個人身高差距太大,隻有指尖蹭到了額頭。
“今天的演出怎麼樣,我是不是很厲害!”女生眼裡的興奮像是星光一樣流淌出來,“研磨那家夥不來就讓他後悔去吧。”
“他可沒什麼後悔的,剛發消息給我說他才通關了新的遊戲。”男生低頭揉了揉女生的頭,擡手提着她的背包肩帶,“走了,迷你夏。”
“啊——阿黑你這巨人不許說我迷你!”像隻小雞仔一樣被拎起來的塚原在半空中胡亂掙紮着。
但顯然反抗無效,她被一路提到了電車站。
滿打滿算這是塚原文夏同黑尾鐵朗認識的第十個夏天,她時不時會很懷念阿黑剛剛搬來這附近的時候,怯生生的,跟現在完全是兩個人。而且那會兒他還不會像提小雞仔一樣把自己提起來,這不是關鍵,她隻是很在意自己這個長不高的個子罷了,尤其是她還待在學校的排球部給他們這群巨人當經理,周圍人經常笑話她是穿梭在野獸叢林的可憐小兔子。
不,誰是小兔子呀,我明明很厲害的,研磨才是一副弱不經風的樣子吧,她在心裡這樣反駁道。
對了,這個愛打遊戲的孤爪研磨也是和她一起長大的,他就是那個從她書桌上抽出demo光碟的罪魁禍首,而把demo寄出去的同謀便是黑尾。
好吧,她其實很感謝這兩位好朋友,作為一個古典樂家庭出身的乖寶寶,能夠名正言順以搖滾樂隊鼓手的身份站上武道館的舞台,她不得不說自己确實是受了神的眷顧。
當然了,塚原的爸爸媽媽對自家這個早早放棄了鋼琴選擇了吉他和架子鼓的女兒沒有任何意見,他們相信有天賦的話在哪裡都能發光,兩個人雖說是學院派出身,但也不強求她也走一樣的路,甚至還大手筆給她在家裡安了隔音牆用來練習。
Fortune Teller今年的夏巡最後一站在名古屋,收官當晚随即發布了年底新專輯的預告,這是年初早早定下的計劃,所以才加入不過幾個月的塚原也很驚喜。回到後台經紀人Clara笑着迎上來和每個成員打招呼,表演完全場的塚原一邊揉着酸疼的手腕一邊想着出新專的時間和下半年春高預選賽的時間會不會沖突。
“Kaya你真是太棒了!”Clara激動地雙手按着她的肩膀,“Fan Club新的宣傳照剛上傳,會員申請也剛剛開放,人數一下就上漲了一萬。”
“是……是嗎?”塚原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後腦勺。
“不如趁熱打鐵,新專裡放一首她的自作曲,”沢城在休息室的沙發上坐下,“你之前給我們聽過的那首稍微改一下編曲就能用了。”
“狡猾的大和前輩,是你自己看中人家的曲子想唱吧,”河村新太擦着臉上的汗,“别和我說你詞都填好了。”
“年底的專怎麼可能沒填好詞?”沢城瞥了他一眼又看向塚原。
“要……要唱我的歌?”她彷佛受寵若驚一般地臉紅了。
“反正除了現有的歌,大和這段時間也沒寫出其他新的,”成田圭介點燃一支煙,“有的用總比沒有好。”
“小文夏你别理他,”河村哼了一聲,“圭介前輩每次說話都這麼不中聽。”
“好了好了,我一會兒先派車送Kaya回家,Boss定了包房讓大家一起去參加慶功宴,”身材高挑的Clara攬過塚原的肩膀,“因為時間太晚了未成年人就不适合出現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