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為了把黃金周的時間空出來去參加合宿,塚原在出發前一晚都在熬夜排練,六月在橫濱Arena的演唱會正好和另外一個剛出道兩年的人氣樂隊撞車,演出時間隻相隔了一日,Clara很不滿地在會議上說這是對面經紀公司在耍手段,不過FT的大家倒是不太在意,尤其是主唱沢城大和,因為那個樂隊裡的鼓手很久以前來幫他們救過場,兩個人就一直時不時有聯系,關系很不錯,還說好了這次演出結束要一起吃飯。
最後一個部分一直錄到第二天早上,塚原從錄音棚出來的時候算了算時間,因為提前帶了行李過來,所以現在直接去東京站的話還來得及買份三明治填填肚子。
把貝斯收起來的成田不急着下樓,他扔了支煙給灰山,兩個人互相交換了眼神便去頂樓天台了,沢城一個人在裡面的沙發上打盹,隻有河村看起來還挺精神的。
和塚原一前一後走進電梯,他伸手按了一下樓層按鍵,看塚原目不轉睛盯着手機問道:“這麼早在等誰的消息呀?”
世上搖滾樂隊吉他手千千萬,就屬河村新太最喜歡八卦。
“才沒有呢,我要坐八點多去仙台的新……新幹線,”塚原打了個呵欠,“不知道能不能趕上。”
“那坐我的車?”河村拍了拍他抱着的頭盔。
她立馬搖了搖頭,指了指他背着的吉他笑着說:“我還是不和前輩的darling搶位置了。”
電梯門叮的一聲打開來,河村還沒來得及回她這句玩笑話,就注意到了大門口站着的高個子男孩,穿着顯眼的紅色隊服,發型很是怪異。
他哎喲了一聲說道:“看,你的小黑,”
“什麼?”又打了個呵欠,塚原揉了揉眼睛,費力睜開吧看清不遠處的人,心裡閃過一絲驚喜,她把脖子裡的出入證放在前台說了句前輩再見就往外奔了。
“不是說好東京站集合的嗎?”看見黑尾之後她的困倦一時間就少了一大半。
“那你不是說好昨天會回來休息的嗎?”黑尾從左邊口袋裡摸出一個三明治,又從右邊口袋拿出一瓶果汁,“給你。”
“阿黑,”她貌似感動地揪住黑尾的袖子,“如果你一直對我這麼好的話,我會叫你媽媽的。”
黑尾就知道塚原說不出什麼好話,見她撕開三明治的包裝紙,他就順手幫她打開果汁瓶蓋,然後說:“那你不如叫聲哥哥來聽一下,來,小夏快叫鐵朗哥哥。”
“當我什麼都沒說。”塚原說罷把自己的背包扔在黑尾懷裡,自己邁開步子向電車站走去。
不過她最後一點精力大概都用來和黑尾鬥嘴了,剛一上車,塚原三明治吃了一半就斷了片,一旁的黑尾無奈地一笑,調整了一下坐姿讓她倚着自己能睡得更舒服一些。
早晨的陽光溫柔地落在他們身上,他低頭端詳她的臉,其實塚原還是長大了的,小時候她的眼睛仿佛占了臉的一半,每次瞪圓了雙眼看着人的樣子就像隻小貓,現在反而沒有淩厲了,笑起來總是眉眼彎彎。
到站時沒舍得叫醒她,黑尾把她的背包挂在前面,彎腰将她背起來,熟睡着的塚原蹭了蹭他的肩膀,呼出的熱氣讓黑尾下意識縮了縮脖子,她在輕聲說着夢話:“阿黑……喜歡……研磨……喜歡……”
上台階的步伐停住了兩秒,黑尾反應過來她這是在說夢話,便快跑起來,距離約定時間還有一會兒,在站口等着的研磨注意到來人,便放下遊戲機,接過黑尾的前面挂着的背包,然後看了一下正熟睡的塚原,輕輕撥開貼在她面頰上的頭發。
“直井領隊約好的是幾點來着?”黑尾壓低了聲音問。
“還有二十分鐘到時間。”研磨瞥了一眼手機。
“那讓她多睡一會兒再叫醒她吧。”黑尾回道。
雖然塚原常常不服氣地念叨自己已經不小了,但在她一直都是他們倆眼裡的小夏和阿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