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怎麼可能不明白,怎麼可能不知道,塚原文夏不是鄰居家的小妹妹,她是……
她是……
她其實是……
一陣敲門聲打斷了他的思考,路過的直井領隊提醒道:“黑尾你怎麼坐在地上,馬上要訓練了。”
“不好意思,我立刻就去。”黑尾慌忙爬起來,理了理身上皺巴巴的隊服,跟在直井後面走向體育館。
此時老舊的影碟機自動開始播放那張光碟,伴随着碟片轉動與電視機的電流聲,空蕩蕩的部室裡蓦地響起了一句擲地有聲的“稱霸全國”,屏幕裡站着的兩個人,一高一矮,望着前方,對自己說出的誓言堅定不移,他們相視一眼,又哼了一聲扭過頭,在下一秒那句慢悠悠的“我和他們一樣”說完之後,賭氣的兩個人當着前輩的面又争鬥了起來。
“中學時候輸給我的家夥竟然這麼大口氣?”
“拜托你不是根本不記得和我們比過賽嗎?”
“對啊,你弱得我都沒記住哦。”
“前輩,新生賽不要把我和他分在一隊,我要打趴他。”
“不行,前輩一定要把我們分在一隊,我要讓他知道什麼叫球都被我接到了。”
“前輩!”
“前輩别聽他的!”
……
影碟機咔啦咔啦作響,錄像在這裡卡住,他們被領隊一左一右拉開,後面的事情其實也錄了進去,隻是無法再成功播放了,最終黑尾和夜久在新生賽的時候被罰站在球場兩側不能參加比賽,貓又監督要求他們記住兩邊隊伍的成功接球和扣球的次數。
“貓又監督竟然會讓大家罰站?”事後塚原抱着好奇心悄悄跑去問了海信行,聽完整段故事以後她感歎道。
“那時候都用來罰他們倆了,”海笑了笑,“可我覺得他們關系其實很不錯。”
“我也覺得阿黑很喜歡夜久前輩,”塚原點點頭,“謝謝海前輩告訴我這些,記得幫我保密哦,真不明白這有什麼不能給我看的,阿黑好幼稚。”
海又是一笑:“誰讓黑尾總是有一百種理由解釋呢。”
“說的也是,他總是有道理。”見黑尾走上了樓梯,塚原便匆匆和海揮了揮手溜回了自己的教室。
回頭看向朝這裡走來的黑尾,海心想着,看起來幼稚的女生其實很清醒,倒是故作成熟的人其實幼稚得要命,他們真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