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隻貓頭鷹和一隻北長尾山雀将一個與膝蓋差不多高的小孩圍在中間。他們盯着小孩,表情嚴肅,仿佛在進行一場三堂會審。
小孩眨眨眼,看着這個,看看那個。
看不懂,笑一下算了。
小孩——也就是妹妹乖巧站在中間,笑呵呵的。
稻稻上手捏了一下妹妹的臉,又軟又嫩:“别說,妹妹真可愛啊,這臉好軟。”說着,她忍不住又捏了一下。
妹妹也沒拒絕,甚至還将臉主動湊到稻稻面前,方便她來捏。
“哎呀你怎麼這麼可愛啊——”
妹妹的動作一擊即中,稻稻臉上瞬間綻開笑容,她果斷上前,捧着妹妹的臉,蹭了蹭。
一旁的躍躍也蠢蠢欲動,他小心翼翼地戳戳妹妹的小胖手,和想象中一樣,軟軟的,富有彈性。
躍躍越戳越來勁。
再擡頭一看稻稻和妹妹親熱的樣子,他在心裡默默歎口氣。
哎,怎麼他就沒有一個妹妹或者弟弟呢?
他也想要一個。
他也想玩小孩子的臉。
“咳咳。”眼看着局面逐漸走偏,糯米假咳兩聲。
三雙眼睛同時看過來。
糯米:“我們不是在讨論妹妹度過考驗期的事情嗎?”
……
時間倒流一下。
請問,誰能想到妹妹這麼快就度過考驗期?昨天剛掉羽毛,今天上午就已經化形了,并且她非常大膽,沒有猶豫,直接就是出門找糯米,想要和糯米第一時間分享這個好消息。
糯米暈倒在森林當中,是妹妹發現。也是她将糯米拖回來的,直到現在,糯米的背上都還有拖拽的痕迹。
倆貓頭鷹在沿途,看到糯米不省人事的樣子,還以為糯米一個不小心咽氣了。
哭的那叫一個傷心,差點糯米就要被他們震耳欲聾,撕心裂肺的哭聲給叫醒。
直到他們走上前,才發現糯米隻是暈過去了。
他們緊急收回自己的眼淚,從妹妹手中接過糯米,将她背回家裡,放到樹葉堆上,又在她腦後墊了枕頭。
等待糯米醒過來的時間裡,倆貓頭鷹對着妹妹“拷問”了一番。
一開始他們的注意力全在昏迷的糯米身上,直到安頓好糯米,才察覺到妹妹的不對勁——他們沒見過這麼小的小孩,或者說是,古樹區近期都沒有出現過這麼小的小孩。
其他區的?
他們湊上去細看妹妹。
不看不知道,這一看才知道,這個小孩就是妹妹!
稻稻和躍躍下意識望向對方,目瞪口呆,眼神閃爍,進行了一段默契的非言語交流:
你看見了嗎?
我看見了。
我沒有看錯吧?
你沒看錯,這就是妹妹,她度過考驗期了!
……
妹妹疑惑:“你們怎麼了?”
她認識這兩隻貓頭鷹,在她考驗期的時候就經常見到過,都是姐姐的朋友,有時會陪她一起玩。
隻是,他們倆為什麼要一直盯着對方?
臉也在亂動。
妹妹左看看,右看看,終于決定開口問。
稻稻率先說道:“是你嗎?妹妹。”
妹妹:“嗯……是我?”
躍躍肯定的說:“沒錯,就是你,我們不會認錯的。”
“那你還認識我們嗎?”
妹妹點頭:“認識。”
“好。”
倆貓頭鷹沒有廢話,直接了當打聽妹妹的經曆。
妹妹的經曆很簡單。
昨天晚上她壓根沒發現自己掉羽毛了,一覺睡到天亮,精神抖擻。糯米出門後,她自己踩在枕頭上玩。不知發生了什麼,她的身體開始發燙,意識逐漸潰散,最後她倒在枕頭上。
等她再醒過來的時候,就已經化形成功,度過了考驗期。
一想到這個好消息,妹妹就想第一時間告訴糯米。于是她出門,結果在森林裡迷路了。她沒有繼續往前走,開始往回走,就碰巧遇見剛好昏迷倒地的糯米。
再往後,就是遇到倆貓頭鷹,回到家。
聽了妹妹的話,倆貓頭鷹一時間沒有回應。他們很高興妹妹度過了考驗期,但這和他們想象中的不一樣,一切發展的太順了。
在期限最後,動物是會感受到痛苦的,是那種身體的某部分被剝離的痛苦,就算昏過去,也會被痛醒的程度。
但妹妹……她沒有提到任何痛苦,一絲疼痛都沒有。
稻稻摸上妹妹的額頭:“沒發燒,那說的不是胡話。”
所以,這是為什麼呢?
但是妹妹也說不清楚,她什麼都沒有感受到。甚至晚上還做了一個美夢,夢見糯米陪在她身邊,她們一起在藍天白雲下自由自在的飛翔。
躍躍好奇:“沒有夢見我們嗎?”
妹妹搖頭。
稻稻給了躍躍一個爆栗:“想什麼呢,夢到你能幹什麼啊,被罰站嗎?”
躍躍捂着額頭,小聲嘟囔:“當然是我們一起罰站了。”
稻稻無語。
罰站有他就算了,扯她做什麼?
回到妹妹的話題,那就更奇怪了,考驗期之所以叫“考驗”期,就是因為它最後一程很難過,身、心都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