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連夜坐車,到了沈家位于山裡的避暑别墅。
沈家是青市豪門,家族産業衆多。等陸之瑤跟着沈家人住進了山裡的避暑别墅,才知道這附近的幾座山,都是沈家的。
沈家在山裡修了幾棟房子。
沈家父母住一棟,剩下的4個年輕人:陸之瑤、摩爾、沈洲湳、沈洲翼,住一棟。兩棟别墅不算太遠,但也不近,隔着距離,有着很強的私密性。
看到這樣的安排,陸之瑤便知道,沈家父母是想要借機撮合陸之鸢跟沈洲湳,想要讓兩人多相處,增進感情。
見沈家父母這樣為陸之鸢操心,陸之瑤在心裡又默默嫉妒上了。
這晚,他們歇在山裡的避暑别墅裡。
次日。
是窗外的鳥叫聲,把陸之瑤喚醒的。
她下樓,跟沈洲湳一起吃了不錯的早餐。當然,前提是,如果陸之鸢跟沈洲翼不在現場的話。
“一晚上不見,瑤瑤看着又變漂亮了。”沈洲翼坐在餐桌對面,饒有興趣地望着陸之瑤,開口。
餐桌上,沈洲湳、沈洲翼坐一邊,摩爾、陸之瑤坐一邊。
陸之瑤不喜歡【豪門文】男主的那個弟弟。可不幸的是,沈洲翼恰好就坐在她對面,還開了口。
在沈洲翼開口後,陸之瑤臉上飛快地閃過厭煩。
“我每天都這樣。”她捏着喝湯的勺子,陰沉着臉回答。
沈洲翼明明喜歡的是陸之鸢,但礙于陸之鸢是沈洲湳的未婚妻,不敢直接挑明,就每次拐彎抹角,拿她這個看不見的小瞎子說事。
她跟陸之鸢長得一模一樣,誇她,不就是在誇陸之鸢?
陸之瑤感覺自己成了陸之鸢的“替身”,又或者說,成為了沈洲翼、陸之鸢之間的,某種奇怪Play的道具。
這讓她很不爽。
“那就是每天都在變漂亮。”沈洲翼接話。
“……”陸之瑤不想惹這個書裡出了名的變态,捏着勺子喝湯,不再接他的話。
沈洲湳優雅地吃着早飯,沒有說話。
坐在她旁邊的摩爾,也沉默着。
矛頭蝮盤在摩爾肩頭,左看看、右看看,覺得憋屈。
自從發現人類小瞎子能聽到它的聲音後,矛頭蝮就因為不能随時随地向自己【最敬愛】【最偉大】的主人發出贊美,表達自己作為一條小蛇蛇、對他的無上崇拜。
早飯後,沈洲湳回樓上房間,處理公司的事。
沈洲翼不知道溜達到哪裡去了?
摩爾也不見了蹤影。
陸之瑤眼睛看不見,不敢亂走,隻能在樓下花園裡找一個沒人的地方窩着。默默從兜裡掏出一支錄音筆,讓系統幫她盯着四周,又開始了她獨處時候的怪癖:花式扮演陸之鸢。
“求求你,我錯了,嗚嗚嗚。”
“我比不上姐姐,我哪點都比不上姐姐……姐姐是全世界最好的姐姐,我心胸狹隘,我嫉妒姐姐,我連給姐姐提鞋的資格都沒有……”
……
一條五彩斑斓的矛頭蝮,挂在旁邊的樹枝上。
“可惡!”
主人才不是這樣的!
看到那個可惡的小瞎子,又在诋毀它【最偉大】的主人,矛頭蝮氣得豆豆眼都變大了一點。
不能因為主人去尋找“最貪婪的心”,不在這裡,就趁機貶低主人!
哼哼哼,它必須要給她一個教訓!
窸窸窣窣。
窸窸窣窣。
有什麼東西爬過草地,發出聲響。
正沉浸在“角色扮演”中的陸之瑤,并沒有發覺。直到,腳背上傳來冰冰涼涼的接觸,并且順着小腿往她身上爬……
“啊,什麼東西?”
陸之瑤吓了一跳,趕緊站出來,将東西從身上抖下去。
【宿主,你怎麼了?】
系統關心地問。
“有,東西!剛才有東西爬我身上了。”陸之瑤抓着盲杖,緊張道。
【什麼東西?】
系統疑惑。
“就是,就是那種……”
陸之瑤張嘴。
矛頭蝮來到她頭頂的樹枝上,尾巴勾着枝幹,慢慢垂下蛇身,來到她的耳邊,吐着信子,低沉、沙啞的怪異強調響起:
“是不是那種冰冰涼涼,好像被蛇爬過的感覺?”
“就是那種,蛇?蛇?”
陸之瑤順着口要說,突然愣住。
有什麼東西正在她的耳邊,陰森森的,讓她後背發涼、胳膊上起了雞皮疙瘩。
“誰,在說話?”
陸之瑤牙齒打顫。
【宿主?】
“誰?”
陸之瑤捏着盲杖的手指發白。
她明明吓得不行,但兩條腿卻像是被釘子定在了原地,動都不敢動。
窸窸窣窣。
窸窸窣窣。
五彩斑斓的蛇身從樹枝上垂下來,圍着陸之瑤打了個轉兒,繼續用那低沉、沙啞的怪異蛇蛇強調:
“蛇啊,無禮的人類,你不是在找蛇嗎?”
蛇信子吐到了她的臉上。
陸之瑤的世界是黑暗的。
除了視覺,一切的感觀都被無限放大。尤其是聽覺、觸覺,此刻在她的想象力,有一條人腰粗的巨蛇,正張着血盆大口,停在她面前。
那雙幽綠色的蛇眼睛,冒着寒光,下一秒就要将她吞進腹中。
呼,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