矛頭蝮小心翼翼地觀察着摩爾臉上的表情。

畢竟，作為魔王座下第一伴生魔，矛頭蝮識趣地沒提“通風管道”的事。

摩爾也想到了管道的事。

頓時，臉上的表情淡下來。

“摩爾，摩爾，你在嗎？我給你帶吃的回來了？”陸之瑤趴在地闆上，朝着黑漆漆的地下室通道喊着。

回卧室前，陸之瑤特意去了一趟廚房，給摩爾帶了一些新鮮的食物。

可是她趴在地上，喊了好幾聲，摩爾都沒有回答她。

陸之瑤皺了皺鼻子。

心裡焦慮着，但嘴上還在安撫系統：

“系統，你放心，這次我一定會把摩爾介紹給你的。”

【嗯，宿主，我相信你。我也會替你，仔仔細細觀察他的樣貌，然後描述給你聽。】

系統高興道。

“謝謝你，系統，你真好~”

【哈哈，其實也不是……滋滋……】

系統掉線了。

“系統？”

陸之瑤歪了一下頭。

熟悉的流程，她已經習慣了。

“摩爾，你在了嗎？”她朝着昏暗的通道，呼喚。

熟悉的性感聲音，從裡面傳來：

“嗯，我在。”

陸之瑤那張蒼白的臉上，立刻露出笑容。她獻寶似的，将手裡的食物往前遞：“摩爾，這是我給你帶的食物。”

一隻長着詭異吸盤的觸手從黑暗中伸過來，卷走了她手裡的食物。

“謝謝。”

聲音客氣道。

陸之瑤雙手撐着下巴，趴在地闆上，臉朝着地下室的通道。一雙白而纖瘦的腳丫，在身後一晃一晃的。

陸之瑤聽着食物被卷進摩爾身體裡的聲音：“摩爾，你其實不是人，對不對？”

正在将食物丢給矛頭蝮的摩爾：“？？”

那雙非人的黃瞳裡，閃過一抹驚訝。

這個小瞎子，什麼時候這麼聰明了？

不過，從被她帶回陸家開始，摩爾就沒有掩藏過自己魔王的身份。後面給她發消息、給她劇情提示，都很容易暴露他的身份。

但是她能這麼快就猜到他的身份，摩爾還是很驚訝，決定高看她一眼。

這時，他聽到陸之瑤又道：“你是穿書局的系統，對不對？”

“嗯？”摩爾。

矛頭蝮也豆豆眼，也莫名瞪大。

什麼統？

那個智商不太高，試圖跟它搶“舔狗”（劃掉），搶“第一小弟寶座”的家夥？

“你就是系統吧。”

這次，陸之瑤用的是肯定的語氣，“而且，還是‘女主組’的系統。不然，你不可能提前知道南宮慕白會去音樂樓的天台睡覺、不可能讓我去籃球館撿手風琴的水晶吊墜、不可能知道沈洲湳會受傷，會滾下山坳裡……”

陸之瑤舉着例子。

她這個時候，腦子倒比平時都要清醒。

列舉着摩爾身上那些怪異，那些“未蔔先知”，還有第一次遇見的時候、那個“碰瓷”……

他的身上，有太多怪異的地方了。

“正常人，也不會我說跟我回家，就跟我回家；我說住在我家地下室，就乖乖住在我家地下室。”陸之瑤道。

她早就懷疑摩爾的身份不正常了。

除了以上這些，還有就是掉線的系統。

每次摩爾出現，系統都會莫名掉線。盡管系統說，是因為它太受歡迎了，其它系統總是找它玩。可是，她跟系統相處這麼長時間，系統是什麼性格，她還不了解嗎？

如果系統真的有那麼厲害，那它早就在她面前吹牛了，不會等到現在。它的那幾次掉線，更像是遭遇了什麼，程序出現了BUG。

陸之瑤是不太聰明，可她又不是真的笨蛋。摩爾和系統的身上，有那麼多的漏洞，她不可能毫無察覺。想到摩爾的那些提示，以及系統的異常，陸之瑤最後得出結論，那就是摩爾其實也是一個系統，而且還是“女主組”的系統。

可能級别和權限比“女配組”的系統要高，因此每次摩爾出現，她的系統才會掉線。

說不定是摩爾害怕系統拆穿他，發現他也是一個系統，才故意讓她的系統掉線的。

“所以，我猜你也是一個系統，是‘女主組’的系統。”陸之瑤道。

“……”摩爾。

雖然跟真相差了十萬八千裡，但分析得好像還挺有幾分道理的。如果，他真的是一個系統的話。

“你是吧？”陸之瑤。

“猜對了一部分。”摩爾。

魔王不屑于撒謊，但習慣狡詐。

“不是人”的那部分，是對的。

“我就知道。”

陸之瑤蒼白的小臉上，露出笑容。很快，她又問摩爾，“那你怎麼沒有綁定宿主呢？你的宿主，應該是陸之鸢吧？”

突然從“魔王”變成“系統”的摩爾，懶得想理由，于是道：“你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