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揚愣住。

什麼東西？她不是被車撞死了嗎？什麼時候入職成功了？不對不對，死了為什麼會入職？

“你是什麼東西？裝神弄鬼的要做什麼？”樂揚叉腰，眼珠子骨碌碌一轉，打量着四周，大聲嚷嚷着。

機械聲音：“小聲一點，冷靜，人要心平氣和。”

“我又不是人，我就要大聲說話。”

“哦，不是人也要心平氣和。”

？

要不要聽聽自己在說什麼啊——

“哎？！”樂揚尾音難以置信的上揚，質問道，“我都出車禍了，死不瞑目，肇事者還跑了，你讓我冷靜？！”

“已經報警了，他會坐牢。”

樂揚瞬間啞火：“是……是嗎？”

“是的，所有證據已經提交給律師了，他會幫你上訴，保證逃不掉。”

“……坐牢也判不了幾年吧？”

樂揚了解過酒駕，就算撞死個人逃逸最多判個幾年，一條好命出來又能接着幹，可是無辜死去的人幾年後卻不能再回來，因為别人喝酒而付出自己的生命，這個代價想來怎麼也不平等。

“确實，”機械聲音肯定這句話，“不過這其中要考慮的東西很多的，不能單憑死人了就定死罪。”

“我知道，”樂揚情緒低落，“可是我死了，我好好走在人行道上，他一個酒駕過來就撞死了我，我找誰說理去……”她越想越難受，聲音裡都帶着哭腔。

“他會在夢裡循環體驗不同類型的車禍，直到他意識到自己的錯誤為止。”

“啊？如果他假裝認錯怎麼辦？”

樂揚眨巴眨巴眼。

不怪她會這麼想，主要是他說的話太氣人了，什麼叫她碰瓷？她都跳花壇上去了，就為了躲開他的車，結果他還倒打一耙，開口就是她碰瓷，這換誰，誰能不氣？！

機械聲音讓她放心，它們有自己的監測儀，不會單憑一句話認定結果。

樂揚有點放心了，但還是很氣。

她死了！

她死了。

她死了……

樂揚意識到這個事實，心裡一陣泛酸難受，她委屈撇嘴，眼裡濕潤一片，她伸手想抹去，什麼也沒有碰到。

“嗚嗚嗚嗚——”她幹哭。

她不想死，她想活着。她還有爸爸媽媽，還有好朋友，她一點也不想死。為什麼，為什麼死的會是她一個乖乖走人行道的人，她不過是加班晚了一點打不到車而已。

她連罵人都是個淚失禁體質，她做錯了什麼……

樂揚不抱期待地問：“你能讓我活過來嗎？”

機械聲音：“能。”

“不能就算了，反正……啊？”樂揚怔，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你說什麼？”

“我說，能。”機械聲音重複。

“你真的能？”

“能。”

樂揚情緒又上來了，迫不及待問道：“那我要做什麼？”

“你入職了，按時上班就行。”機械聲音又說，“你現在是世界管理局的一名系統工作人員，通過完成工作可以選擇退休獎。”

“我要幹到退休？”

“是的。”

樂揚皺眉，退休，一個離她萬分遙遠的詞語，在現實中她才剛開始上班，退休的邊緣都還沒摸到。現在又要在世界管理局幹到退休……求一鍵退休教程，急求！

“好。”她語氣沉重，仿佛看到了一眼望到頭的上班日常。

沒事，為了回家。

不就是上班嘛，在哪不是個打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