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起來好甜啊。”
“夏秩迷死我了,這雙眼睛看誰誰不迷糊。”
旁邊同桌的女生聞聲問道:“這是你們班的?有對象嗎?”
“沒呢,大學三年都沒有過對象。”
“啊?為什麼沒人沖?”
“放棄吧姐妹,我們班班花都搞不定他,不知道為誰守身如玉。”
“......”
那三人在人海裡穿行,好一陣子才買上飯,又擠攘半天才找到地方坐下。
“至于嗎,這麼多人。”夏秩看着已經被踩成灰色的球鞋,徒勞地跺了一下。
江以北痛心地搖搖頭:“孤陋寡聞。”
他掏出手機,點了幾下:
“看看,這是那個專請大腕兒的訪談節目。”
江以北的手機已經伸到夏秩面前,他隻得看了一眼。
屏幕上是正在接受采訪的柏越。這人坐在沙發上,不說話時周身鋒芒斂着,帶點漫不經心。
畫外音開口:“柏老師,您的很多首歌都提到夏天,是因為喜歡夏天嗎?”
“讨厭夏天。”
一聽就沒按台本說,畫外音也沒防備:“啊?”
“有個很不喜歡的節氣,叫夏至。”柏越靠在椅背上,一雙長腿交疊。
“......”
趙南森一邊啃雞腿一邊說:“太有範兒了。全北戲學子的奮鬥目标,成功男人的典範,我無法容忍這個學校有人不知道他。”
無怪乎兩人對柏越的評價這麼高。
今年才二十多歲的柏越已經是當紅的頂流歌手,拿的第一個獎項便是國際大獎。
不過最有趣的還是他不羁的性格。
柏越的父親柏耀庭是上個世紀火遍亞洲的著名演員兼歌手,同父異母的哥哥柏清崖年長他七歲,已經成功地複刻了柏耀庭的成功路線,風靡全國。
而對于其如雷貫耳的家庭背景,柏越在采訪的時候隻說一句“和他們不熟”,也确實是靠着自己闖出一條路。
更奇怪的是,明明作為歌手已經紅得如日中天,他還考了北明戲劇學院八竿子打不着的編導專業。
除此之外,柏越身上其他謎團也不少。
比如他經常被媒體拍到抱着個小孩子,見到鏡頭隻是擋住孩子的臉,自己并不避諱。各種新聞炸了鍋,各路狗仔紛紛出動,但從來沒人沒拍到過娃的媽媽。
被問及時柏越隻淡淡說了一句不是他兒子,别的一句不多說,無所謂别人信不信。
總地說來就是舉止随心,完全不按套路出牌。紅得潇灑又有個性,自然被很多戲劇學院的年輕學生們視作楷模。
“知道了。”夏秩吃飯。
他回頭看了看,人好像少了一些,興許是沒等到柏越。
“我去拿個肉松面包。”夏秩說着起身,走到自選區。
打開櫃子拿出盤子和夾子,用餐巾紙擦了擦邊上的水。
他最喜歡的肉松面包此刻隻剩下最後一個,在燈下散發着誘人的光澤。
很好,這個面包注定要遇到對的人。夏秩果斷地伸出夾子,出手。
沒夾起來。
柄握得好好的,夾子頭卻滑不溜秋,試了兩三次都是如此,力不從心的感覺仿佛抓娃娃機。
夏秩低頭研究了一下,螺絲很松,隻有一點兒連着,他側過身認真地緊起螺絲來,這個螺絲和孔都很小,擰起來不是太容易。
費了半天勁兒終于修好,夏秩滿意地試了幾下,頗具成就感。
正要實操,視線的餘光裡忽然伸過來一個夾子,把那個面包穩穩當當地掠走,從夏秩身旁擦過。
夏秩順着回頭。
身後不知什麼時候站起了長槍短炮,一片嘈雜,圍觀的人群散成一個弧度,也都舉着手機。中央的就是方才在熒幕上出現的柏越。他穿着件黑色衛衣,一手端着自助餐盤。
同樣是衛衣,在夏秩身上就是青春陽光。而在接近一米九的柏越身上,寬闊的肩膀和優越的比例盡顯,簡直能直接拉到秀場走一圈,即使沒有這些攝像機,也是人群中的主角。
夏秩隻看着對方盤子裡的肉松面包。
“你要這個?我沒注意到。”柏越垂眼看着夏秩,語氣吊兒郎當,“給你?”
說着重新夾起着盤子裡的面包。
“不要了。”夏秩冷淡地轉身離開,整個過程中都沒擡頭朝人身上看一眼。
匆匆的背影堅決,不帶絲毫猶豫。
卡嚓卡嚓的快門聲和閃光燈中,柏越的夾子帶着面包在半空中懸着。
*
中午之後,學校的各大群裡流傳着夏秩的壯舉,各個角度的偷拍圖和視頻滿天飛,都是模模糊糊的畫質。
【我去,這是誰啊,好拽】
【還挺帥的】
【大三表演專業的夏秩,聽說是他們班的第一】
【即使長得帥又是第一,也不能對柏越這麼拽吧!!!】
【這叫平常心對待,寵辱不驚。柏越再厲害也是咱同學。】
【但是夏秩最後端着空盤子就走了,沒打菜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