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言面上的驚豔之色溢于言表,還沒來得及回答,又看見一個身着水藍色紗衣的美人向這裡走來。
她瞥了另外兩個女子一眼,警告道:“都收斂點,别吓到她。”
這個藍衣美人看着更溫婉一些,輕輕柔柔的聲音讓溫言心都酥了。
風情各異的美貌姬妾蜂擁而來,讓溫言一下子有了些精神。
她并未按照岑竹吩咐的出示令牌,替她管理這裡,而是無論她們說什麼都點頭,算是默認了這些美人的各種猜測。
美人們的眼神裡一下子就帶上了些同情與可憐。
“你初來乍到肯定不太适應。跟姐姐走吧,先帶你去喝點茶,再吃些點心。”
溫言眨了眨圓圓的眼睛,就好像一隻誤入妖精窩裡的小白兔,人畜無害。
她們一招呼,就亦步亦趨地跟着她身後去喝茶吃點心了。
這些姬妾貌美且有才藝,制作的點心玲珑可愛,香甜可口,溫言喝着茶吃着點心,順便将她們所知的情報套了個完全。
無論是哪些大人将她們獻給魔主,哪些位高權重不能得罪,還是魔宮中的各個建築以及大緻方位等等密辛,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溫言吃喝之餘腦中已經有了個基本地圖,隻待有空的時候查驗。
岑竹忙政務忙得昏天黑地,半夜回來想起溫言,不知她情況如何,喚來侍從讓他将溫言帶來。
他即使收了這些姬妾也從來不來後宮,愣是将後宮變成了無用武之地的後花園。
半夜三更,溫言吃飽喝足昏昏欲睡,卻被推醒。
一個平闆無趣的侍衛腰闆挺直,前來傳話,連傳話都一闆一眼。
他說:“少主讓我帶您去書房,請跟我來。”
說完,就低頭不吭聲,等着溫言的回答。
溫言放下手中溫熱的茶盞,歎了口氣,那模樣要多可憐有多可憐,要多無辜有多無辜。
美姬們心疼不已,臨走時塞了一大盒子的點心讓溫言抱在懷裡,還有一壺自釀的酒,聞起來甘醇芬芳。
據她們說,是用魔域特有的溟萱花所釀,在睡前飲下少許,能做一個好夢。
溫言一步三回首,直到拐了彎後再也看不見,才低頭看向懷中的食盒。
作為合歡宗的天才弟子,對于藥物毒性有所涉獵,所有入口的食物她都預先查驗,袖中備着解毒丸。
就算真的來者不善,她也不會讓自己出事。
食物是現做的,酒是自釀的,這些美姬手藝很好,也沒有任何下毒害人的心思。
來到殿中書房,岑竹擰眉看了眼她一路捧着的食盒:“你初來魔域,各種情況還不清楚,後院之人給的東西,你也敢随便入口?”
“她們的任務是讨你歡心,不是殺人,又何必對我下毒。可惜少主不給她們機會。”
岑竹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揉了揉眉心,聲音有些倦怠:“機會不是想要就有的,就好比你也不曾給我機會。”
這話溫言接不了,索性回避。
她将食盒擺在岑竹書桌上:“你幫我看看有沒有下毒?”
岑竹自小長在魔宮中,對于下毒手段和檢驗方式了然于心。他很快做出了判斷:“可以吃,她們确實沒想害你。”
“酒呢?”
“可以喝,但最好别喝,溟萱花有惑亂心志的效果,喝一點能做美夢,若是多飲,可能會有其他不良效果。”
溫言點頭,提出了要求:“能不能稍微解除一些詛咒,我用不了靈力,非常麻煩,連食盒都不能放進儲物袋。”
岑竹揮毫運筆的手猛地一頓,又裝作若無其事地繼續往下寫。
“你是我的階下囚,沒資格和我講條件。”
溫言沒有放棄:“魔域魔氣天然與靈氣相沖,消減靈力,這件事你不會不知道,而且自從我來到這裡,詛咒影響變得更強了。”
岑竹這才注意到,她原本豐盈的臉頰有了些骨感,這段時間确實消減了不少。
他沉吟片刻,才回答:“水中月是我自創的詛咒,若想緩解的話,方式也會有些特殊。”
解咒需要用他的血作為媒介,可他又不能直說,否則依溫言一言不合就捆人的作風,會為解咒不擇手段。
岑竹既不想讓她被魔氣影響太深,又不願直接告知解咒方法。
思來想去,他擱下筆,對溫言招手:“過來。”
溫言一臉疑惑,卻還是繞過書桌走近他。
岑竹坐在椅子上,反而比溫言還要低了些,從溫言的視角,剛好看見他高挺的鼻梁,和精巧漂亮的唇形,在朦胧的燈火下,看起來分外香甜可口。
她看着眼前美色稍微出了神,忽然腰上被攬住。
驚愕低頭,已被岑竹帶往懷裡。
溫言下意識以為岑竹要動手,碾碎袖中靈石,正欲施展靈力,卻被不屬于自己的寬大袖袍攏住了指尖。
岑竹聲音微啞:“躲我做什麼,不要解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