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如墨和葉木蕭行走在蜿蜒的小路上,路很窄,兩人并排而走,靠的極近。葉木蕭比白如墨矮上許多,走路時肩旁偶爾還會碰到他的胳膊。
“你難道不能走慢點,一定要和我擠在一起走嗎?”在不知道第多少次被碰到胳膊後,白如墨終于忍不住暴躁起來。
“憑什麼要我走後面,你為什麼不走後面?”葉木蕭也不服氣,走在後面,好像是被保護着似的,雖然自己不會武功,也确實需要人保護,但是,這個地方,除了竹子還是竹子,一看就是沒有危險的,既然如此,那就沒必要了,他偏要和白如墨并排走。
假裝不經意碰到白如墨,一直到他忍不住吼人,葉木蕭看着他生氣的樣子,心中竟升起一絲隐秘的愉悅。
白如墨不再理會身邊的人,仗着自己腿長,加快步子,把葉木蕭甩到後面去了。
他實在想不通,盜镖之人有何目的,又為何會專門留信點名道姓讓他們二人來翠竹山莊。
他自下山以來認識的人也不多,而那個小乞丐,似乎也沒有什麼招惹大人物的本事,除了九星教,還沒聽說他跟别的門派有仇怨。而且這個翠竹山莊,一行人中竟沒一個聽說過的,也不知這山莊的主人究竟是何許人也。
小路兩邊皆是翠綠的竹子,且越往裡走竹林越是茂密,起初還能看到日頭當空,陽光透過竹林間隙灑在青石闆鋪就的小路上,竹影婆娑,一陣風吹過,竹影搖曳,竹葉碰撞發出沙沙的響聲。林間的光線在不知不覺中暗了下來,沒有蟲鳴沒有鳥叫,隻有風兒路過所帶來的聲響,如鬼魅一般,增添了恐怖氣息。
葉木蕭聽着這聲音頭皮發麻,渾身不自在,感覺後背涼飕飕的,他加緊步子跟上白如墨。
一隻微涼又濕潤的手抓住了白如墨,他步子一頓,面無表情地看着葉木蕭說:“你這是做什麼?”
“我,我有點害怕,我覺得這裡陰森森的,不會有什麼冤死的孤魂野鬼吧。”葉木蕭手心沁出涼汗如實說出内心想法,“你要保護我。”
白如墨無奈地歎了口氣,道:“哪有什麼鬼魂,那都是騙小孩子的。隻有小孩子才會被這些吓到。”
“我不管,反正你要保護我。要是我出了什麼事,你還能拿回那破珠子嗎?”
葉木蕭怎會不知道白如墨那樣說無非就是想讓自己松手,可他偏不,說完後抓白如墨的手更用力了。
信上說的那裡面是九星珠,镖頭自己竟然也不知道自己押運的是何物,隻知道是一件極重要的東西,且他還不知委派人是誰,一切都是未知。
白如墨不知信中所說真假,但他不願放過一絲有關九星珠的線索,當即決定前往翠竹山莊。葉木蕭雖然對九星珠沒興趣,但九星珠是與他有滅門之仇的九星教的鎮教之寶,為了報仇,他不能不來。
“松手,你跟緊我即可,既然那人引我們到此處,定然不會輕易取你性命。說不準留着你還有用呢。”
白如墨還是不大習慣與别人有過多肢體接觸。
“為什麼是我?不是還有你嗎?”葉木蕭聽白如墨那麼說,心裡很不自在,似乎自己就是一個待宰的羔羊。
“因為我有武功啊,實在打不過,我還可以用輕功逃跑啊。你有什麼?”好不容易逮着機會,白如墨故意嘲諷小乞丐。
聽了這話,葉木蕭一時氣結,内心噴出一口老血,心裡的害怕減去一大半。
最終白如墨還是沒有甩開他,任由他抓着自己的手。他不習慣和葉木蕭睡一張床,不過相比之下,這樣的肢體接觸勉強能接受。況且,被人需要的感覺,好像還不錯。
之前在山上,一直都是師父師祖保護他,總把他當小孩子看,直到下山後遇到這個小乞丐,不會武功,還有意無意地保護了他那幾次,感覺自己已經是個大人啦。
二人走過彎彎繞繞的林間小路,終于看到一扇朱紅色大門,門匾上書“翠竹山莊”。單是這門,就已經非常氣派,昭示着主人身份之尊貴。
行至門前,像是預料好似的,大門緩緩開啟,内裡走出一個步履蹒跚的老人。“我家莊主已等候多時,二位跟我走罷。”老人說話不鹹不淡,沒有半分邀請人的意味。
白如墨跟葉木蕭對視一眼,跟着老人踏進大門。
卻說此時客棧内,諸葛常正與趙無害交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