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典結束,淩美交代好了幾件事,轉身就見清澤站在角落裡,目光落在廣場不遠處。淩美循着清澤目光看去,是在看霍德爾還是簡随安?那一行人,霍德爾,簡随安,華晨晨,蘭小真,穆意,元書,明琉……
“說來……霍德爾似乎和簡随安感情很好呢。”淩美慢悠悠的走了過去,輕聲贊歎,“我以為霍德爾殿下會是個獨行俠呢。”
“你說……他為什麼會跟簡随安這麼親近?”清澤神色意味不明的低聲似是自語又似發問。
淩美挑眉,“你這話有些奇怪。難道就不能有一見如故嗎?”
清澤回過神來,看向淩美,一見如故?可能嗎?
“你……對霍德爾殿下有很深的成見。”淩美盯着清澤,帶着幾分凝重,“難道是因為他是那位的血脈?”
清澤垂眼,“不是,我不會對博德的任何一個學生帶有偏見。”
淩美目光探究的掃了清澤一圈,那就最好。但人魚族的執拗……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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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三叉路口的時候,簡随安就和霍德爾走了另外一條路。華晨晨和蘭小真要去圖書館領取虛拟徽章,他們兩人都選了機甲戰術課,博德的機甲戰術課全程都是虛拟授課,虛拟授課空間據說鍊接了博德騎士團的訓練場,他們得領取徽章才能用。
“你選的課和我差不多。”簡随安掃了眼霍德爾投影出來的課表,除了機甲戰術課,古語言,考古探察,古植物等幾門課外,其他的都一樣。
“你不選機甲戰術?”霍德爾微微皺眉,連蘭小真這個Omega都選了。
“我不喜歡。”簡随安慢悠悠的說着,“我不喜歡開着機甲去揍人。”如果要揍誰的話,他比較喜歡用劍,用拳頭,用腳踹。
“星際戰鬥,避不開機甲。”霍德爾幽藍色的眼底一片無奈。
“我應該上不了那種台面。”簡随安彎了彎眉眼,上輩子如果不是為了給小真和晨晨報仇,他也不會去攪合神域的紛争之中。“我可是要去考古的男人!”
霍德爾看着簡随安那一臉恬淡的不在意的笑,輕輕歎了口氣,幽藍色的眼眸底有着難以察覺的溫柔寵溺,“好吧。”
——有他在,這個人就算什麼都不做也是可以的。
落日的餘晖撒落下來,金色的沙子鋪滿了大地,長長走廊的兩側栽種着的鳳華花沾着金沙,風吹來,搖曳着幾分柔和。
簡随安不由的放慢了腳步,然後便察覺身側的霍德爾也跟着放慢了腳步,簡随安轉頭看去,便對上了對方幽藍色的眼,幾點金色的光芒不小心的落在了這雙幽藍色的眼眸裡,如同深藍色的大海鋪上了晚霞,一瞬間幾乎讓人失了神。
“你最後說的那些話,真好。”簡随安微微側頭,看向不遠處的鳳華花,擡腳朝前繼續慢慢的走着。
霍德爾跟着簡随安的步伐,低沉的開口,語氣很認真,“你覺得好,就好。”
簡随安轉頭看着霍德爾,眨了眨眼,有些猶疑的問着,“我們以前……認識嗎?”
——在他的記憶裡,他從未見過霍德爾。
但霍德爾的說話,态度,在第二次考核時突然出現在他的面前,對他的維護,卻讓他有種錯覺,他們似乎相識多年。
霍德爾垂下眼,淡淡說着,“你覺得不認識,那就不認識吧。”
“……”這話說得,怎麼有股濃濃的酸澀味?他是不是真的忘記了什麼???他難道以前真的和霍德爾認識?
簡随安想開口說點什麼,但霍德爾卻很快開口,轉移了話題,“學團展演日,你想做什麼展演?”
“可能是彈琴,也可能是吹笛子。我覺得都可以。”簡随安說着,帶着幾分随意,學長學姐們都說了,新生展演就是一個娛樂性質的,随便準備一下就好。
“學團的名字叫什麼好?”霍德爾突兀的又轉了一個話題。
簡随安眨了眨眼,有些跟不上對方的思路,不是在說展演日嗎?怎麼就跳到了名字?
“他們讓我起個名字。”霍德爾點了點虛空,虛空投影出一個茶室,熱熱鬧鬧的十幾人坐在那裡,吵吵鬧鬧的,“他們建了一個茶室,說是以後就是我們的學團在光網上的基地了。然後他們說,我來做團長,你做副團長。”頓了頓,霍德爾的語氣有些淡淡的愉悅,如果不仔細聽,還聽不出來。
簡随安嘴角微抽,這幫家夥,暗搓搓的就給他決定了。都不問問他的嗎?!
“我覺得,很好。”霍德爾目光幽深的看着簡随安,幽藍色的眼眸底是深海一樣的暗沉,遮掩着讓人難懂的情緒,“安安,你說呢?”
簡随安愣了,這是第一次,除了家裡人,有人喚他安安……而且還是眼前的這個人。
“安安?”霍德爾低沉的好聽的聲音又輕輕的喚了一句。
——仿佛是含在嘴裡,眷眷不舍的輾轉研磨的音節,又似乎是曾經千百次的想念後終于得來的如珍似寶的字符……
——那是鄭重的,小心翼翼的輕喚。
“嗯,我也覺得很好。”簡随安輕聲說着,看着霍德爾,漆黑清朗的眉眼忽然彎了彎,“霍德爾,我們的學團就叫藍星吧。”
霍德爾似乎怔了一下,随即嘴角微微揚了一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