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馬皇帝看着那位對岸同是沒表情但相比亞瑟要更像個人的亞瑟王,他瞥眼不遠處的亞瑟,拔劍就往亞瑟王劈去并揚聲說“我可是很期待你不會比那家夥弱,可别讓我太失望啊!”
那家夥?亞瑟王用聖劍抵擋下沉重的一擊,腳下的大地被沖擊出裂縫,用餘光掃看剛才羅馬皇帝看了眼的披着鬥篷的人影
羅馬的軍隊已與不列颠開始交戰,唯獨這個手無寸鐵的神秘人沒有加入到戰局裡,而是拉開距離像一位旁觀者注視這場戰争
亞瑟王不由得想起出征前那位美麗的魔術師說過的話,但下一秒可沒有讓他分神的時間,羅馬皇帝有着讓人難以相信他是名人類的實力
交戰間,亞瑟王反駁着羅馬皇帝傲慢的發言
直到那把聖劍閃耀着璀璨的光輝,羅馬皇帝被吞沒在其中,腦裡響起了亞瑟的聲音
'他不能成為下一個我,你也不會成為下一個盧修斯,這就是既定的命運,但我不承認。'
帶着對命運的無可奈何,說出這番話,是對他也是對自己說
不過最近一句話裡的不甘,當事人明顯是抵抗了
雖然加起來隻有一天的時光,亞瑟從來沒稱呼羅馬皇帝為盧修斯,也沒把他看作是盧修斯
羅馬皇帝不曾羨慕别人,他想要的東西都能得到,唯獨現在消亡前感歎另一個自己真好命,還嘲笑了一下他到現在都沒把不列颠和亞瑟拿下
失去統率的羅馬大軍,有人繼續奮戰,有人逃跑,有人投降
朝亞瑟來的不列颠騎士并不少,其中竟有亞瑟王本人,這是被不列颠誤以為是羅馬高層的節奏
羅馬皇帝在死前都要給他下套,開戰前那一眼任誰看他都是處于可以和皇帝對等交談的位置
隻是亞瑟王讓跟随的近衛騎士留在原地,自己則上前說“這位閣下,能否與我一談?”
亞瑟沒有回答,隻是沉默的走向一個其他騎士聽不到談話内容的距離
在騎士的反對下,亞瑟王堅持獨自來到這個不明來曆的人身邊,卻是那位魔術師罕有讓他留意的人,說是會有意外收獲
亞瑟背向騎士們,擡手勾起帽緣直視對方
一張與自己相似卻更成熟的臉孔,亞瑟王這下明白魔術師所謂的意外收獲
一位放棄聖劍走上不同道路的亞瑟王
“我就知道梅林不會放過這麼有趣的一幕。”亞瑟輕歎,一位在羅馬軍的亞瑟王
“啊,還總是開些惡劣的玩笑。”亞瑟王沒有明說是什麼玩笑
亞瑟靜靜地看着他,魔術師說出那一句到底是不是玩笑,自己和他都再清楚不過那些絕對不是玩笑,而是殘酷又血腥的現實
最終亞瑟跟着亞瑟王一同回到船上起航回不列颠,有關亞瑟的事說是出發前魔術師讓他找的人,有緣由無法以真容視人
而不列颠已經有一位沒露出真容的騎士
羅馬一戰取得優秀的戰果,船上的人都是一副高興的神情
隻有亞瑟王一人不悲不喜的站在甲闆上眺望尚未看到的不列颠島,而亞瑟坐在一旁的木箱上注視着他的身影
直到看到不列颠的港口燃燒着熊熊大火,莫德雷德聯合内部與曾經的外敵發起叛變以及卡美洛已淪陷的消息傳來
勝利的喜悅,在回到故鄉的一瞬間化作深深的絕望
要是沒有高文和凱的協助,連登陸也無法做到
原本在船上的亞瑟已不見蹤影,在靠近島時已經落到海面上注視這一切,鬥蓬下也換回平日那套藍色的衣袍但沒有铠甲
目睹本就帶傷出征羅馬的高文死在莫德雷德手裡,殿後的凱哥死在叛亂軍的劍下,所有不服從叛亂軍的人民被殺死,無論走到那裡都是血與火海,遍地的屍體和慘叫聲
即使亞瑟出手救下部分人,不用一會他們就被不知從那冒出來的叛亂軍殺死成一具不會動的屍體
沒有希望,沒有救贖,到達忍耐極限的不列颠島裡,人民都已經瘋狂就連小孩子也不例外,亞瑟看着掙脫開他的孩子跑遠被叛亂軍殺害
叛亂軍舉劍朝他劈來,亞瑟擡手把插在胸口接近心髒的小刀拔出刺進叛亂軍的喉嚨
像他這樣落單又不露面的人,不管是那一方的軍隊都視他為敵,就算亞瑟是在救人,都會反被自己救下的人偷襲,甚至是有看到他的臉開始咒罵的人民
算上剛才的小孩,身上全是因此而受的傷,即使他有着不會受到傷害的實力,卻任由自己救下的人民反刺自己一刀
持續了七天的内戰,整個不列颠已經沒有一處是完整,陷入戰火之中
第七天的黃昏,鬥篷裡外都沾滿了血,不知何時兜帽被吹開的亞瑟來到堆疊了無數屍體的卡姆蘭之丘
失去光輝的聖槍貫穿了叛逆者的身軀
跪倒在無數屍骸之上的亞瑟王緩緩擡起頭,那雙麻木如同失去情緒的碧眸,呆呆地看着屍骸
這一切就是給予亞瑟王努力的回報,以最惡最糟糕的方式
所以這位王祈求了,為了否定這一切
時間将停留在這一刻
直到這位王取得颠覆一切,萬能的願望機
而見證了無法回避的命運
另一位王再次踏上看不見盡頭的旅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