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姒當然沒有說出口,她笑了笑,“薛公子說的這幾本書,本宮都讀不太懂,不如薛公子随本宮回府,多講解幾日?”
蕭國民風開放,即使姑娘請男性朋友上門做客,也不會被說三道四。
薛辰猶豫片刻,便答應了,“那在下叨擾了。”
蕭姒笑着點了點頭。
薛辰道:“那回城路上,在下和姑娘講一下《後史》這本書怎麼樣?”
蕭姒笑的很想打人,不怎麼樣,本宮一點都不想聽。“不急這一刻,薛公子先好好休息,養精蓄銳。”
蕭姒無情的把薛辰丢進了小太監們的那輛馬車,她可不想聽什麼政史課。
馬車停在公主府門口,薛辰下了車,還有些茫然,“我們怎麼停在公主府門口了?”
青玉笑道:“笨啊,當然是我們主子是當今的樂安長公主啊!”
薛辰猛地看向蕭姒,“你、你是樂安長公主!”
蕭姒看了他一眼,“怎麼?本宮不像嗎?”
薛辰趕緊行禮,“公主贖罪,草民隻是沒想到您私下那麼平易近人,之前多有冒犯。”
蕭姒道:“無妨,隻是你現在知道本宮是公主了,還敢給本宮授課嗎?”
薛辰提了幾分聲音,“草民雖學識有限,但一定會把自己所學的都教給公主,絕不藏私!”
蕭姒撫了撫額,本宮希望你藏私,本宮希望你知道本宮是公主後,不敢再教本宮了。薛公子,你怎麼這麼實誠。
蕭姒起了逗他的心思,她用手擡起薛辰的下巴,“那薛公子願不願意讓本宮養着你?”
公主養男人會是什麼意思,薛辰不會不懂。
薛辰羞的臉色通紅,一時說不出話來,“公、公主…”
薛辰話沒說完,蕭姒卻驚呼一聲,她收回伸出的手,“啊,好痛!”
蕭姒的手被一顆珠子打中,整個手面都紅了起來。
青玉趕緊跑過來給她揉手,“公主,你怎麼樣?”
蕭姒甩了甩手,“沒事。”扔珠子的人力道控制的很好,讓她手痛但又不會讓她受傷。
公主府的前面就是丞相府,此時明玄正坐在房屋頂上看着蕭姒。
蕭姒轉過頭氣憤的瞪着明玄,“明玄,你敢打本公主!”
明玄飛身而下,眼含深意的看着蕭姒,他走到蕭姒身旁,頭微微低下,靠着蕭姒的耳根說道:“敢了。公主想怎麼處置本相?”
蕭姒一把推開明玄,用手指着他道:“你以下犯上,本宮要讓人打你闆子!”
明玄輕嗤,伸手攥住蕭姒指着他的那根手指,“以下犯上?先皇臨終前曾囑咐本相多加關照公主,要是公主行為有失,本相可以加以指點,公主要是不信,你我可去皇陵向先皇求證。”
蕭姒聽她提起皇兄,心裡有些難受,抽回自己的手指,聲音也小了許多,“本宮哪裡行為有失了?”
明玄指了指薛辰,“公主小小年紀當街調戲男子,還不算行為有失?”
蕭姒反駁,“本宮已經十六了,這個年紀的姑娘都已經嫁人了,本宮哪裡小了?”
明玄冷笑,“那公主怎麼不嫁人?先皇在世時給公主挑選驸馬,你何必一哭二鬧的拒絕。難道公主不想嫁人,卻想學前朝公主,養一府的男寵?可憐先皇生前為你操碎了心,如今他剛去半年,屍骨未寒,你卻開始肆意享樂,奍養男寵了!”
“明玄,你閉嘴!”
重活一世,蕭姒心裡最痛的就是沒有救回皇兄的命。
一年前她重生回來時,皇兄已經病入膏肓,她想了很多辦法,請了很多名醫,收集了很多名貴的藥材,但依然沒有保住皇兄的命。
隻是明玄有什麼資格指責她。皇兄生前何其信任他,臨終前不僅讓他輔佐奕甯管理朝政,還讓他關照自己。可是上輩子,明玄卻帶兵謀反!
這個良心狗肺的!蕭姒想到這氣的渾身發抖,但她現在還不能和明玄撕破臉面,奕甯年紀尚小,她也羽翼未滿。
蕭姒深吸一口氣,強忍着怒意,“本宮想養誰就養誰,就算養一府的面首和丞相又有什麼關系!”
她冷笑一聲,“難不成丞相也想做本宮的面首?丞相花容月貌,本宮倒是可以多疼愛丞相幾分。”
明玄突然上前,捏住蕭姒的下巴,看着她那張殷紅的小嘴,忍不住伸出手指輕按了一下,和他想象中一樣柔軟,他眼含深意,“公主果然是長大了。”
蕭姒打掉他的手,對着地面“呸呸呸”了好幾下,“你真是放肆!”
她抽出腰間的軟~鞭,朝着明玄甩去,明玄也不躲,直接伸手抓住鞭子的一頭,伸手一拉,蕭姒就往他懷裡倒,他半攬着蕭姒,“公主,你的鞭子還是本相教的呢!”
蕭姒氣的又“呸”他一口,扔下鞭子也不要了。轉頭對青玉道,“青玉,帶薛公子回府。”
薛辰被安排在外院的辰溪閣裡。
蕭姒知道薛辰是個書癡,專門搜集了滿滿一屋子各方各面的書。
薛辰看到這一屋子的書,糾結了一下便答應住在公主府了,之前公主說要養着他,不知道是哪個意思?
他想了想如果當公主的面首,可以每天看這麼多書,好像也不錯。
這真的是一個隻要有書看,其他皆浮雲的少年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