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于上輩子皇兄為她選婿時,指着畫像上穿着一身紅衣的謝琛之問她如何時,她便點頭答應了。
那時畫像中的謝琛之像極了她藏在心裡的那個身影。
當時大叫一聲的是她的皇兄,皇兄當時已經做了皇帝,而她困在長甯居裡連她父皇什麼時候死的都不知道。
也幸好别人都把她遺忘了,聽說父皇臨死前發了瘋,帶着幾個僅有的子女一塊去了西天。
當時皇兄在宮外躲過一劫,而她壓根沒被父皇想起也逃過一劫。
那日皇兄處置了伺候她的下人,并把她接到了一個新的宮殿。
賜了她封号“樂安”,從此她便是這蕭國的樂安長公主。
隻是她六歲以前沒怎麼和人說過話,雖後來慢慢長大,卻也變得不愛與人交流。就連皇兄,她也很少主動去見他,後來成了親,連進宮都很少了,所以上輩子皇兄突然去世,她是一點征兆都沒有。
蕭姒一直覺得愧對皇兄,好不容易重活一世,卻也沒救回皇兄的命。
蕭姒想的太入神,以至于手中的話本子被人抽走她才發現。
她仰面一看,明玄站在她前方微低着頭,那張明豔的臉就覆在她腦袋上方。他手中拿着剛抽過去的話本子,“這書就這麼好看?”
打開的那一頁,蕭姒其實都忘了是什麼内容,她看明玄正認真的看,莫名有些緊張。
明玄越看眉頭皺的越深,“你喜歡這樣的?”
蕭姒心道:什麼呀?她奪過話本,看向書的内容,臉上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
隻見話本子上寫道:月黑風高,一道身影溜進了俏寡婦柳兒的家中。
柳兒心知今夜有人夜探香閨,故意沒拴門叉。
但風流書生楊樹葉并不知柳兒故意給他留了門,還在窗戶外努力奮鬥着,他要~捅~開窗戶紙,然後翻窗進去,一親小寡婦的芳澤。
終于他~捅~啊~捅,在黎明時分,把窗戶捅~爛了,凍的瑟瑟發抖的楊樹葉,已經翻不進去窗了,他隻能灰溜溜的爬進去。而等了半宿的柳兒早已呼呼大睡。
楊樹葉哆哆嗦嗦的脫了鞋,掀開柳兒的床幔,爬上柳兒的床,他把柳兒往裡推了推,鑽進柳兒的被窩,抱起柳兒的腰,把她給睡了!
“噗,哈哈哈…”蕭姒笑的前仰後合,“這風流書生楊樹葉真是太有意思了!”
明玄重新奪過蕭姒手中的書,有些無奈道:“以後少看這種類别的話本子,你要真是無聊,可以去我府上找些書看,各國遊記、奇聞轶事我府上有不少。”
“本宮就愛看這種,就算無聊,本宮去仙樂坊聽曲,也不會閑到去丞相府上。”
正無心批閱奏折的蕭奕甯,“姑姑,你要去仙樂坊嗎?是要去聽新來的那個琴師彈曲嗎?那朕可不可以跟着去?”
蕭姒當即否決,不留一絲情面,“甯兒,你還太小,仙樂坊不是小孩子去的地方。”
蕭奕甯撅着嘴,“仙樂坊不是聽曲的地方嗎?小孩子怎麼不能去了?”
蕭姒幹咳一聲,“那地方嘈雜散亂,姑姑怕你遇到危險。”
蕭奕甯道:“那朕可以僞裝一下。”
“僞裝不了,因為姑姑長的太過美,走到哪裡都會被人認出來。而我身邊帶個小孩子,人家一猜都知道會是皇上!”
蕭奕甯搓着手,有些不高興,“那好吧。”
蕭姒一看他那可憐的小模樣,一時又心軟了。
“好了好了,姑姑雖然不能帶你去仙樂坊,但有個地方也挺好玩的,可以讓丞相帶你去。”
蕭奕甯又高興起來,“姑姑,是什麼地方?”
“是望月湖啊,你之前不是說過想去玩嗎?既然不想批閱奏折,就休息一上午,去望月湖玩一玩。到了中午,姑姑就陪你去望月樓吃飯,你上次不是還說想吃望月樓的醬肘子了。不過隻能玩一上午,下午必須回宮。”
蕭奕甯高興的點頭答應。
明玄轉了轉手上的扳指,“本相答應了嗎?”
蕭姒道:“本宮下的命令,你敢不答應?”
明玄似笑非笑,“不敢,我很聽公主話的。隻是本相可是會收取酬勞的,公主要等着。”
蕭姒不甚在意,“那本宮就等着,丞相有什麼要求盡管說,”反正本宮啥都不答應,“但是皇上要是有什麼差池,本宮可唯你是問!”
不知道出于什麼原因,蕭姒對明玄有種本能的信任,覺得他不會傷害蕭奕甯。就算上輩子明玄謀反,蕭姒也覺得他不會殺了奕甯。
明玄靠近蕭姒,頭微微低下,貼着她的耳根,口中的熱氣噴在蕭姒的耳朵上。
蕭姒不争氣的紅了臉,聽到他一字一句道:“好,本相會照顧好皇上,隻是公主在外聽曲的時候,小心野花迷了眼,忘了回家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