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琛之看着那公子的長相微愣,“這位是?”
謝瑾之雙拳緊握,但又很快的分開,“在下隻是公主府上的一位琴師。”他看着謝琛之,眼神晦暗不明。
蕭姒喚他,“走了。”
謝瑾之這才跟着蕭姒身後走進鎮國公府。
謝琛之隻覺得那人有些面熟,仔細想又想不起在哪見過,最後搖搖頭也不再想了。他看着蕭姒送他的禮物,心中發笑,公主竟也有這麼孩子氣的一面,肯定還在生自己的氣。
蕭姒要知他這麼想,肯定拿闆磚拍死他,讓他自作多情。
她之所以送闆磚,是因為墨玉問她要送謝琛之什麼禮物的時候,她說:“随便去外邊撿一個,管它石頭,還是磚塊!”
然後青玉就找了這麼個闆磚來。
蕭姒靠近謝瑾之,輕聲道:“忍了這麼久了,不差這一時半刻。”
謝瑾之道:“公主放心,在下有分寸。”
蕭姒點頭。
院中男男女女坐滿了人,蕭國民風開放,出門聚會,男女亦可同處一院。
見蕭姒過來,紛紛起身行禮:“參見公主。”
蕭姒揮了揮手,“無需多禮。”
她坐于高位,看着底下的男男女女仍舊站着看她,“不必在意本宮,都請坐,你們之前在玩什麼,現在繼續。”
蕭姒不再理他們,讓墨玉吩咐下人又搬來一張凳子放在她身邊,對謝瑾之道:“就坐在本宮身邊吧。”
謝瑾之道:“恐怕于理不合。”
蕭姒道:“你本就該居于這府中高位,不是嗎?”
謝瑾之也不再推辭,挨着蕭姒坐下。
京城中認識謝瑾之的還不少,他之前是仙樂坊有名的琴師,慕名去聽他彈曲的貴女不在少數。後來聽說他被長公主弄進府了,很多人還挺遺憾的。今日見蕭姒把他帶出門,都心道:這瑾公子還挺得公主喜愛的,畢竟公主第一次帶男人出門。
謝婉坐在下面瞪着蕭姒,雙手差點撕爛了帕子,她接連幾日被抓去司衛營刷馬桶,都是這蕭姒害的。
她又看向謝瑾之,瑾公子明明是她先看上的,林初雪和她搶人,蕭姒也和她搶人,皇室果然沒有一個好東西。
想到這,謝婉開口道:“聽聞公主近日得了一位琴師,琴藝十分了得。”她看了看謝瑾之,“想必就是這位吧?不如讓他給大家彈奏一曲如何?也讓我等飽飽耳福。”
蕭姒瞥了謝婉一眼,冷聲嗤笑,“你都說了,他是本宮的琴師,憑什麼給别人彈曲聽!”
謝瑾之聽蕭姒如此護着他,投去一絲感激之情。他如今身份隻是一名琴師,蕭姒就算不護着他,他也無可奈何。
他看向謝婉,雙手緊握,總有一天,他要讓欺辱他的人都受到懲罰。
謝婉氣的咬着牙,“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琴師而已,公主何必這般小氣?”
底下的人都默不作聲,心道:這謝小姐膽子也真是大,連公主都敢挑釁。
蕭姒冷笑,“小小的琴師?想當初本宮三番五次才把瑾公子請進府,平日想聽他彈一曲還要讨好半天,你敢說他隻是一個小小的琴師?”
底下的人這下都明白這位瑾公子的地位了。不論是公主說的請進府,還是聽他彈一曲要讨好半天,都在向衆人表示,這位瑾公子在公主心裡地位很高。
想來日後也不能得罪了這位瑾公子。
謝琛之剛好趕了過來,他雖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事,但大體也能猜到是謝婉得罪了公主。
他向謝婉訓斥道:“還不向公主道歉!”
謝婉委屈道:“哥,我又沒有錯,憑什麼道歉,那個瑾公子隻不過是仙樂坊的一個琴師,我身為鎮國公府的大小姐,還指使不了讓他給我彈曲了。”
隻聽“啪”的一聲響,謝琛之一巴掌打在謝婉臉上,“哥哥平時怎麼教導你的,人不分高低貴賤。”他又壓低聲音道:“你要是敢攪了哥哥的生辰宴,日後就别想再出鎮國公府的大門。”
謝婉捂着被打的臉,眼淚嘩嘩的掉,被謝琛之狠狠的瞪了一眼,也不敢再說話。
謝琛之吩咐道:“來人,大小姐身體有恙,送她回去休息。”
而後,謝琛之又走到蕭姒跟前,“臣代舍妹向公主賠罪,舍妹年幼,望公主饒她這一次。”
蕭姒淡淡掃他一眼,“你該賠罪的不是本宮。”
謝琛之又看向謝瑾之,“這位公子,不知該如何稱呼?”
謝瑾之掃他一眼,“無需賠罪。”因為我不接受。
謝琛之卻以為他不計較,“公子海涵,在下待會備上大禮,當作舍妹賠罪之禮。”
謝瑾之輕撚茶杯,“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