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玄眼眸輕挑,一字一句的對蕭姒道,“誤、人、子、弟。”
蕭姒幹咳一聲,“是姑姑的錯,下午姑姑幫你批閱奏折好不好?”
蕭奕甯一聽喜笑顔開,“好啊!姑姑,你告訴甯兒這句詩到底是什麼意思呀?”
明玄在一旁握拳抵着唇發笑,蕭姒瞪他一眼,才對蕭奕甯道:“那個,共赴巫山雨的意思…就是一起去巫山上看下的雨。”
蕭奕甯仰着天真的小臉,但表情顯然不相信,“真的嗎?姑姑。你可不要騙我。”
蕭姒呵呵兩聲,姑姑這麼純良,怎麼會騙你。
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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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靜寺位于京城三十裡外的浮菁山上,一年四季香火鼎盛。尤其到了秋季,來寺裡的人更多,上香是一部分原因,來觀景的亦不在少數。
林初雪一大早便拉着蕭姒要去浮菁山看紅葉。蕭姒正好也有事要去寺裡,便讓青玉備了馬車,順便還帶上謝瑾之和薛辰一同前往。
到了山下,林初雪便拉着謝瑾之去看紅葉。
蕭姒看了看薛辰,“本宮有事要去找澄遠大師,薛公子要與他們一同去玩嗎?”
薛辰搖搖頭,“公主去忙就好,我一個人随便轉轉。”
蕭姒也不勉強,帶着青玉去了清靜寺。
她這幾日心煩意亂,便想着聽聽佛經,靜靜心。
澄遠大師似是知道她要來,“公主,老衲等候多時了。”
蕭姒跪坐在蒲團上,“大師果然法力高深,是算出我今日會來嗎?”
澄遠大師搖了搖頭,“不,剛才老衲在寺院閑逛,剛好看到公主的馬車停在山下。”
蕭姒沒想到會是這個原因。“竟是如此,我還以為是大師未蔔先知呢。”
澄遠大師捋了捋發白的胡須,“老衲當然也能未蔔先知,隻是不能洩露天機。”
蕭姒了然,“近日我心神不甯,特來此聽大師講經。”
澄遠道:“既如此,老衲便給公主講一段清心經吧。”
聽了一上午的佛經,蕭姒果然心情平複了很多。
臨走時,澄遠大師道:“公主是有福之人,遇事皆能化險為夷。”
蕭姒道:“多謝澄遠大師吉言。”
澄遠大師搖頭,“老衲可不是說的奉承話,出家人不打诳語,老衲是實話實說。”
蕭姒道:“那就多謝澄遠大師洩露天機,待會我多捐點香火錢。”
澄遠大師捋了捋胡子,“多捐點香火錢是可以,但老衲何時洩露天機了?”
蕭姒道:“大師說我凡事都能化險為夷,這不是未蔔先知,洩露天機嗎?”
澄遠大師幹咳一聲,“這個不算。”
蕭姒一笑,“那我就當沒聽見吧。”
告别了澄遠大師,蕭姒便領着青玉往後山去尋林初雪。
而這邊林初雪正玩的開心。
進了紅葉林,謝瑾之便找了棵樹上去躺着,任林初雪怎麼喚他,他都不下來。
林初雪氣的也不理他了,自顧的在紅葉林裡玩了起來。
紅葉厚厚的鋪了一地,緩緩走動兩步,葉子會随着裙擺飛舞。林初雪今日穿的是一件湖綠色雲錦繡邊長裙,這會兒被紅葉襯的,顯得格外顯眼。
她一時興起,抽出腰間的鞭子便舞了起來。林中的女子揮舞着手中的鞭子,紅葉随着鞭風紛紛揚揚的圍着女子轉動,那舞動的湖綠色長裙,在紅葉林中若隐若現,仿佛隐世的仙子。
謝瑾之一時看呆了眼,沒想到小郡主還有這麼輕柔靈動的一面。這滿林的楓葉好似為她而紅,她一颦一笑使這楓林黯然失色,她靈動的好似花中的仙子,“咯咯”的笑聲喚醒了滿林的秋色。
謝瑾之就因為這一時的失神,腳下不小心踩斷了一根樹枝。
林初雪看到他掉下來,一鞭子抽過來,謝瑾之隻能堪堪躲過,等他飛身下來,就見自己的半截衣袖也落了下來。
林初雪呵道:“不陪本郡主,你還敢躲到樹上去,我看你就是欠抽!”
謝瑾之扯了扯嘴角,他之前還覺得她輕柔靈動,生了一絲好感。現在他覺得他真是眼瞎了,這女人就是個狼崽子,下手可真狠。這要是一鞭子抽他胳膊上,還不得抽出個血窟窿。
還未等他回過神來,林初雪又是一鞭子,這會謝瑾之有準備,一把就攥住了林初雪揮過來的鞭子,然後使勁一拉,林初雪身子不穩竟是向謝瑾之倒去,一下子就撲進謝瑾之懷裡。
謝瑾之順勢就攬住了林初雪的腰,好看的桃花眼微微勾着人,“郡主可真是狠得下心來,這一鞭子要是抽在我臉上,你心不心疼?”
林初雪順勢摸了一把謝瑾之的臉,“本郡主當然心疼,所以本郡主的鞭子不會落在你的臉上。”
謝瑾之被她這麼一調戲,當下放開了手,林初雪一時不察,整個人摔倒在地上,“你大膽,竟然敢摔本郡主!”
林初雪從小就皮,她也不嫌疼,拍拍屁~股從地上爬起來,她擡起腳就向謝瑾之腿間踢去。
謝瑾之後退一步,伸出一隻手抓住林初雪踢向他的腳,林初雪重心不穩,向後倒去,謝瑾之順勢就壓在了林初雪身上。
“你還真是狠,你可知你這一腳下去,京城中多少女子都要傷心了。”
“你這浪蕩子,你如今住在我表姐府上,還想去勾引誰?”林初雪抽出一隻手,“啪”的一下打在謝瑾之臉上,力氣用的很足,謝瑾之臉上頓時就出現了五指印,“以後要是敢對别的女人發~騷,本郡主就拿鞭子抽花你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