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嬰輕笑一聲,朝着一個方向緩步而去:“等我揪你出來?”
“别......别傷害我,我是人類。”
一個少女自廢品小山後探出頭來。
她看起來十三四歲模樣,一張小臉髒兮兮的,因為削瘦,顯得眼睛格外的大。
眼裡的恐懼和無助使姜嬰身後的少年們心腸都軟了下來。
尤祥笑彎了眼睛,對着少女伸出了手:“你剛剛為什麼叫?是遇上什麼事了嗎?來,我們可以幫你。”
少女的頭搖得像撥浪鼓:“我沒事,不要傷害我......求求你們離開這裡。”
“我們不會......”
尤祥剛剛從姜嬰身後走出來,還不待他一句話說完,就眼前一花。
一股腥臭味兒撲面而來,畫面一閃眼前又什麼都沒有了,好像那股腥臭味兒是他的臆想。
直到他聽見“嗚嗚”的威脅低吼,才明白發生了什麼。
他腳下躺着一隻大狗。
說“躺着”和“狗”都不準确。
這條狗被姜嬰用凳子腿抵住了脖子,這條凳子腿在狗的脖子上硬生生戳出個血洞,使它半分移動不得。
而這狗,實在不能稱之為“狗”。
它瞳孔猩紅,犬牙極長,身體有着很大程度的腐爛,單單躺着一動不動都發出一股令人作嘔的腐臭味。
這是一隻屍化的狗。
“放開它!”
少女急急地從小山後跑了出來,她跑得跌跌撞撞,留下了一串血腳印。
這下幾個人都知道那聲尖叫因何而來了。
“你瘋了!那是喪屍狗!”
“那是我的狗!”
少女手裡拿着一把匕首,她的左腿鮮血淋漓。
——她是切了自己的肉在喂狗。
鐘神秀奪過少女手中的匕首,割開了外套去給少女包紮:“你腦子有病!你的狗?你叫它一聲它還會答應嗎?”
少女掙紮着去推他,喊道:“團子!”
“汪!”
“......”
“......”
“......”
少女眼裡滿是渴求:“團子不是沒救了,求求你們,放過我和團子吧。我不會讓團子害人,我是它的主人,我自己來喂它......”
姜嬰垂眸盯着喪屍狗看了片刻,将凳子腿收起。
她的面色是從未有過的難看。
——這狗的模樣,看着怎麼就這麼熟悉呢?
她想起那批瘋狂的小白鼠。
狗晃悠着站了起來。
它望了望姜嬰,見姜嬰立在一側沒了動作,便朝着少女走了過去。
少女喜極而泣:“團子!”
狗頭蹭了蹭少女的手臂,仿佛是隻再正常不過的家養狗。
旋即它卻長大了嘴巴,霎時撲向了給少女包紮的鐘神秀。
“秀兒!”
“躲開!”
鐘神秀和少女都呆住了,被眼前放大的狗臉驚得不能動作。
下一刻狗倒在了地上。
一隻凳子腿自它左眼穿過,将它的頭牢牢地釘在了地上。
當場斃命。
姜嬰站在堆積如山的廢品之前,綁手的布條已浸出了絲絲血迹。
她開口,聲音很輕。
“病毒不可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