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等我決定是否仍願意去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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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下午我走到項目終端舊址,是一棟快要被拆遷的建築,外牆掉漆,電源已斷,隻剩一排灰白色光纖箱鎖着,沒有人使用。
我走到門口站了很久。
沒有鑰匙,也沒有卡片,但我知道她曾在這裡待過。
我不确定她走的時候有沒有回頭。
我隻是知道,我現在站在她曾經站過的位置,
不是為了問她是否在裡面,
而是為了回答我自己:
“你願意在她沒有叫你靠近的時候,
自己走過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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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我回到房間。
窗台上落着一張風吹來的紙,是圖書館的書單預告。
我忽然想到她曾對我說過的一句話。
那天我問她:“你覺得存在到底需不需要被回應?”
她沒看我,隻是低聲說:
“你以為我在問你要不要留下來,其實我在看你會不會主動靠近。”
我那時沒聽懂。
現在想來——她其實早就在退出時留下了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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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我打開電腦,在“L_Trace”音頻文件下方新建一個文檔。
标題是:“反向靠近路徑”
我不是要找她。
我是在構建我和她之間,新的選擇通道。
不是為了得到回應,而是為了回應我自己那部分仍然愛她的意志。
我寫下:
“你沒有徹底消失,
是因為你想讓我有選擇靠近的權利。
而我現在告訴你——
我願意。”
我停頓了一下。
不是為了思考,而是想讓這句,不成為一場表态。
而是一條路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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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合上電腦。
那晚沒有夢,也沒有情緒崩潰。
隻有一種很安靜的感覺:
我終于明白,我不是被留下的人。
我是那個,有機會決定,是否繼續走過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