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岸水墨畫展覽是在一側的逸仙藝廊裡,不需要門票,是大型的公益展覽。
門口便有些海報宣傳,林雙松松地扯着詹士德,全副心神專注在介紹的文字上,等到她有些興奮想要開口說些什麼的時候,他們已經進入了場館内,最好保持安靜,于是詹士德用拇指堵住了她的嘴。
林雙下意識舔了舔堵在唇縫的異物,用舌頭想将它推出去,一擡眼才發覺自己做了什麼,竭力遏制自己不要叫出聲……
詹士德無奈牽着她手,帶着人從一側開始認真看起。
整場都懸挂着兩岸藝術大家的水墨畫瑰寶,用卷軸作為收藏的底襯托,四溢的水墨香氣彌漫在場館裡給人定神的效果。主要是以畫為主,間或夾雜幾幅揮毫潑墨的大字珍藏。這畫中又以荷花、菊花、蘭草、勁竹、墨松主題居多,表現出高風亮節,讓人看了心曠神怡。
林雙品不出畫的技法,隻覺得極妙,無論大陸抑或台灣的畫卷都看來傳承着中華魂,畫裡自有乾坤灼灼生機。
她看着看着,忘記了前段時間爆發的濃濃鄉愁,摟住了身邊人的臂彎。詹士德就有如那勁竹,通身墨黑,卻自成一身風骨,根基極為堅固又頑強,即便一時深陷泥潭也總會拔出繼續成長,散發着幽幽清香吸引着人。
突然林雙頭上一疼,另一手的胳膊被人拉着走出了最近的出口。
“你……就一會沒牽住你,你就挽着别人胳膊了?在想什麼?”詹士德又好笑又無奈和她面對面站着,總是拒人于千裡之外的冷漠黑眸此刻蕩出笑意,還沉浸在剛才的烏龍抱錯胳膊中。
林雙脫口而出:“在想你啊。”
她沒撒謊,剛才确實滿腦子的詹士德,她說出口後才覺得害羞。怎麼能這麼不矜持地說滿腦子都在想你這種話……隻是剛巧那麼一下想了而已!她不是一個時時刻刻都無腦的人!
詹士德定定看了她一會,假裝若無其事道:“哦,對了,你進展覽前想跟我說什麼?”
林雙一方面氣他沒有反應,另一方面又慶幸他沒有反應,醒了會神才想起,“學校裡好像有和這個展覽合作,借了些墨寶在展出,就這兩天的事,官網前段時間才出的消息。我本來想說我們不要去這麼遠了,在學校裡看看也差不多,但是這裡是先約好的地點,我不好意思跟你說更改,所以就……”
詹士德重又牽起她的手,挑着眉梢笑,嘴角勾出壞壞的意味。
“怎麼不好意思?我是你的男朋友。”
林雙嗫嚅下,沒有往日的冷靜自持道:“我怕把你作走了……網上寫着這樣的女生讨人厭,那樣的行為會減分。”
空氣中突然響起悶笑聲,詹士德捏捏掌心擱置的柔軟好不容易止住笑,轉頭跟她說:“其實你剛才把那些都看得差不多了,有沒有看到什麼同一個地方來的人?要不要和他們說說話?”
林雙搖了搖頭,已經有眼前人守在身邊,日子好像也沒有那麼難熬,每天都充滿新鮮值得被期待。她拉着詹士德的手往外走,聲音中透露着愉悅:“不用啦,那些人都和我聊不來的,今天可是我們兩個的約會,單獨膩歪着不好嗎。今天沒有任務,沒有cherry老師,沒有187,沒有747,沒有天魔星,也沒有意外發生。隻有晴朗的好天氣,和一個在身邊的你。”
詹士德看了看被她拉着走的方向,赫然是捷運站,難道她想回學校接着漫步了,詹士德不由得啞然失笑。
兩人手牽手一步步走着,詹士德不由得驚歎,還真的是要回學校了,難不成是看完了這邊的展覽,又想回學校接着看别的展覽吧。難道他們兩個的約會模式就是牽着手漫無目的瞎走黏膩着打發時間嗎,可他竟然會覺得還不錯。
詹士德再一次确認了,隻要是和喜歡的人,做什麼都會覺得心裡是飽脹的,很舒服,而這個喜歡的人,就是眼前人——林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