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明搖搖頭不滿意,他知道這隻是吳之光慌忙之下的認罪托詞,他根本就沒有說出一個自我懲罰的解決辦法。
吳之光看着他搖頭慌了,他被捆綁了很久手腳被勒緊血液都不流通早就發麻了,更加之飽受心理上的煎熬,數次都接近墜落,一點風吹都搖搖晃晃感覺要掉下去。他人生第一次感覺如此絕望,旁邊的人難道就不知道救救他嗎?他的生死大事竟然隻能被這個以前唯唯諾諾的人掌控。他嚎啕大哭起來:“我、我自願把以前花你們的錢都還給你。”
旁邊圍觀的幾個人都恨鐵不成鋼的看着吳之光,不知道他腦子裡在想什麼,都這種時刻了還在說這些不痛不癢的贖罪辦法,他難道意識不到他曾經對别人造成多大的傷害嗎?
“你看到了吧,你花了這麼大功夫想要救的人就是這樣,卑劣、欺軟怕硬。”
詹士德露出疑惑的神情:“我為什麼要花大功夫救他?我隻是在揣摩簡言最後的想法,做決定的還是你。”
747氣急敗壞在旁邊跳腳:“007你在說什麼啊?怎麼可以說自己不是救人來的。”
cherry老師沖他噓了下噤聲,187幹脆用手臂勒住他的喉嚨讓他閉上嘴,讀不懂氣氛的家夥不知道詹士德正在發揮畢生演技。
747沒讀懂,但是懦弱敏感的侯明讀懂了,他剛趴在天台邊緣去找樓下的那個排球,視線沒有找到現在回過頭覺得很累想放棄,他自言自語道:“我這樣的人真是做什麼都不成功,明明按照那個人說的遊戲指示來做了到現在卻退縮了。吳之光,如果不想和我一起下地獄,那就一起退學吧,我不想呆在這裡了,也不想和你糾纏了,更不想看你可以當作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接着在這裡耀武揚威。”
“遊戲?什麼遊戲?”
“嗯…好幾天前我就收到了一張遊戲光盤,可能是看我可憐吧教我怎麼反抗改變現在的生活。我發現有人動過這個遊戲光盤,好像是簡言看過,但他什麼也沒有說。”
詹士德眯起眼睛凝視着他臉上每一個表情變化十分嚴肅:“你是說遊戲隻是指導你反抗吳之光,并沒有教唆你和簡言相約自殺?”
侯明呆了下,努力理解他話裡的意思輕微點頭:“是……遊戲并沒有提到自殺的事,是我和簡言當時絕望到走投無路想的。”
“你們脫離遊戲的掌控,超乎它的想象了,怪不得cherry老師這次遊戲很少碰到它打來的電話,因為事情已經遠超它最初的設想。”
“我不明白你們說的遊戲是什麼意思,可是它真的很好,沒有人像它一樣傾聽我說話。”侯明輕笑了下,決定放過吳之光,他已經得到他想要的結果了,他會和吳之光一起退學,簡言不想留在這人間,他也不想留在這聖德。
這似乎是第一次有人稱贊遊戲的好處,站在他們的立場上遊戲識破了他們内心的欲望并擴大這份惡意,也許是反抗也許又是另一場暴行,在每個人的視角裡攻守之勢異也。
“那個光盤我記得我放在…”
“你把它放在了簡言的遺物裡,而cherry老師找到了,你為什麼會放在那裡,你不希望任何人找到想留給簡言嗎?”
陶美人揮了揮手尬笑道:“是啦…剛巧找到的就偷偷拿了出來。”
“沒關系的老師,它不在簡言手上,你們拿走了也可以。”
747和187忙着給吳之光解開繩索束縛,他被綁了太久走路都不太利索腿腳發軟,直接跪倒在侯明身前半天不敢擡頭,沉默很久才小聲道歉對不起。
遲來的道歉不知道有沒有給對簡言的一份,侯明覺得很累,如果墜下去會不會身體輕松一些?他輕飄飄的在天台邊緣被風吹來吹去,詹士德抓緊了他的手拽回來,幫得了一時幫不了一世,但現在他會盡力救眼前看到的。
他無比堅定自己的每一個行為決策,已經不再對學校裡的惡性事件漠視,就算沒有上警察大學又如何,他始終堅持着己心如明鏡,問心無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