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了冰牆的阻攔,蘇羨魚徑直上前查看,夕成螢急切地搖了搖慕寒,可他還是一副沉睡的模樣。
蘇羨魚擡手要切開繩索,可那繩索非但沒有裂開,反而因為受到了外力攻擊纏繞的更緊了,慕寒眉頭緊鎖極為痛苦。
夕成螢急得跺腳:“怎麼回事?”
“繩子有古怪。”蘇羨魚看得入神,慕寒是真的被姑獲鳥困起來了,可這繩子仙氣盎然,斷然不是妖能擁有的法器。
她忽然把目光放到夕成螢身上,她法器特殊,打鬥招式狠辣,又來自盛京,她或許知曉。
“你可曾見過這樣的繩子,一旦受到外力,便不斷收緊,還能困住一個半仙之人。”
夕成螢細細思考,蘇羨魚也不閑着,她要想辦法讓慕寒醒來。
她摸了摸頭頂的草,想起小藥仙,他們爺孫二人相依為命多年,她就不信這慕寒對他的氣息能無動于衷。
蘇羨魚将胸口處的吊墜拿下來放到慕寒眉心處,将全身的藥草氣息順着吊墜注入他眉間。
這吊墜是小藥仙用身體滋養的,她全身的氣息亦是小藥仙渡的,她就不信,若真在意一個人,心海怎會感受不到,神智不清或許會騙人,可心海不會!
蘇羨魚餘光一瞥,身邊的夕成螢滿臉焦狀,想幫忙又無從下手,看來她也不知這繩索的其中奧秘。
随着不斷往外渡力,小藥仙布在她身上的僞裝逐漸消去,蘇羨魚失去了藥草精的掩飾,整個人的氣勢發生了巨大的變化,紅衣濃顔,難掩豔色。
“他手指動了!慕仙師,慕仙師!”
慕寒是确實感受到了慕頌的氣息,奇怪!他明明将慕菘安置在了石牢裡,怎麼會出現在他旁邊。
他猛然驚醒,卻是一個女子,“你怎會這這裡!你不在石牢裡待着,闖這裡做甚!你為什麼會有他的氣息,你把慕菘怎麼了!”
他氣急攻心,又是一陣咳嗽。耳邊回響起姑獲鳥的警告,待他煉化完畢,就可以放了慕崧,而他隻能跟着姑獲鳥離開,捆仙鎖便是代價。
當時他尚未掙脫姑獲鳥的蠱惑之術,差點失手殺了他們,幸虧那兩位年輕修士本事大。他清醒後又怕這兩人驚動姑獲鳥,引得她大開殺戒,這才将他們關入大牢。卻沒料到這二人如此有能耐。
慕寒滿臉苦澀:“冤孽啊,你們……你們……”
蘇羨魚強行打斷他:“閉嘴,聽我說,是慕菘托我救你出去的,他主動坦白了姑獲鳥的計劃,隻待救出你後一起離開!”
她又問:“你先告訴我,這捆住你的是什麼東西,為什麼掙脫不開?”
慕寒聽說慕菘無事,先是長舒一口氣,又聽眼前年輕人問這繩索來曆,他面露難色。
不知為何,蘇羨魚眼皮突然跳了起來,算來已經過了一段時間了,她心中難免焦急:“告訴我,該怎麼解!”
慕寒表情凝重:“捆仙索解不開的。”
“什麼,這是捆仙索!”夕成螢張大了嘴巴:“捆仙,捆仙,這是擒仙之術,凡人之軀是解不開的。”
蘇羨魚面上劃過驚愕,又聽慕寒說道:“姑娘,别白費力氣了,你既然能來到這裡,那一定能全身而退,你還是盡快帶着慕菘離開吧,他是天地間孕育出的一株闆藍根,全身藥材都是寶,假以時日一定能為姑娘所所用,隻求姑娘救他一命。”
“快走,不然來不及了!”
抵擋木臉人的屏障就要被突破了,姑獲鳥也不可能蠢到沒有發現蕭令月有意拖延,眼下不是糾纏的地方,蘇羨魚道:“我從不向人許諾什麼,但隻要我說了,就沒有食言的道理。”
說着,她揮刀砍斷了慕寒背後的石架,轉頭叮囑夕成螢:“你将他連繩帶人扛走,實在不行用血藤拖走。”
說罷她喚出一道靈符,這還是當初為浮名準備的,卻沒想到在這裡派上用場,“這道靈符你拿着對付木臉人,你的法器很厲害,我相信你一定能沖出去!”
夕成螢點頭,雖然此舉有辱斯文,不過命都沒了,還講究什麼,她也不是那種遵從禮節之人。
“慕仙師,唐突了!”她立讓血藤将慕寒纏起來扛在背上。
“等等,煉藥爐在哪裡?”蘇羨魚問。
慕寒眼中有波濤洶湧:“在櫃子的暗格裡,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