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玉自然沒錯過,瞪大了眼,捂着嘴,有些驚訝:“哦買噶,我剛才看到了什麼?是我眼花了嗎?”
文竹平時給人的形象都是冷冷的那一挂的,很難相信撅嘴這樣臭屁的表情會出現在她臉上,所以圖玉才這麼驚訝。
文竹有些懊惱,羞紅了臉,死不承認:“對,是你眼花了。”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懊惱要害羞,不就是做了一個他平時會做的表情嗎?有什麼的?
這個問題,很久以後,她才明白過來。
文竹直起身,随便掏了本作業,非常欲蓋彌彰地低下頭,來掩飾自己的失态,實際上一個字也沒看進去。
圖玉抱着胳膊坐的直直的,看着她一連串動作,歎了口氣:“好吧,是我眼花了。”他決定順着文竹,不拆穿她。
下節課是體育課,不等上課鈴響,虞水蘇就跑過來拉着文竹往操場跑了,要提前過去集合。
一周就一節的體育課,有時候還要因為各種理由被其他科的老師給占掉,所以這節課能正常上,還是很來之不易的。
體育老師見人來齊了後,便宣布了一個消息:“過段時間學校要舉行廣播體操比賽,所以這節課我就帶着你們練習練習。嗯…二十分鐘吧,剩下的時間你們再自由活動。”
此話一出,哀歎聲一片,大多數人對這種活動是沒什麼興趣的,比起這個,他們還是更喜歡籃球比賽或者音樂舞蹈之類的比賽。
廣播體操,還是太過養生了些。
隻可惜,學校領導似乎格外鐘愛這個,渝市的所有學校,上到大學高中,下到幼兒園,每年必備項目就是廣播體操比賽。
文竹所在的青陽縣也不可避免。
老節目了,大家都形成肌肉記憶了,跟着老師練一遍,就差不多全想起來了。
體育老師壓着他們必須練夠二十分鐘,他們是敢怒不敢言,沒辦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時間一到,所有人都跟十年沒出過門似的,使勁撒丫子跑,留□□育老師一個人在草坪上淩亂。
文竹本來是想回教室看書的,奈何有虞水蘇這個大阻力在,學習?那是不可能的,虞水蘇把她拉到了籃球場。
幸而今天是多雲,這會兒沒太陽,籃球場沒什麼遮擋,待久了也不會曬得慌。
文竹不懂籃球,也沒怎麼沒看過人打球,場上的規則是一點也不懂。
眼神鎖定住場上一個奔跑的身影,隻見他奮起一躍,手中的籃球投出一道完美的抛物線,隻可惜卻與籃筐擦肩而過,颠了兩下,還是沒進。
“哎呀。”虞水蘇激動得直拍大腿:“毛兒這把可惜了,明明就差一點。”
這是文竹第一次看圖玉打籃球,他仿佛有一身使不完的力氣,粗暴點說就是渾身牛勁兒,在場上跑來跑去,依然活力滿滿。
即使這球沒進,他也不氣餒,打滿元氣,尋找下一球的機會。
“水蘇。”文竹收回視線,搖了搖虞水蘇的胳膊:“你覺得如果要送一個男性朋友禮物的話,送什麼比較好?”
文竹實在想不出送圖玉什麼好,他好像有很多喜歡的東西,旅行、籃球、遊戲…如若隻能擇其一,文竹選不好。
虞水蘇有些驚訝,邪魅一笑:“男性朋友?誰啊?我認識嗎?小竹竹。”她笑得意味深長,滿臉寫着八卦的意思。
文竹何嘗看不出來她的意思,果然,一生愛八卦的中國人。
“就普通朋友,你正巧認識。”文竹伸出手,指了指在場上奔跑的某人:“喏,我們毛哥,他前兩天幫了我一個小忙,給他轉賬又不收,我隻好買個禮物送他了。”
文竹覺得沒什麼好隐瞞的,特别是在虞水蘇面前,于是全盤托出。
虞水蘇略微沉吟:“嗯…我們毛毛啊,這一時半會兒我還真想不出來有什麼能送給他的。”她一手撐着下巴,繼續說道:“不過送禮嘛,就看那人現在需要什麼呗,投其所好。”
這個道理,文竹自然明白。
她不禁陷入思考,圖玉現在需要什麼?
學着虞水蘇的動作,一手撐着下巴,另一隻手無意識地擺弄衣角,眼神盯着場上的圖玉,随着他的動作轉來轉去。
正巧這時烏雲散開,太陽出來了。
陽光灑在圖玉臉上,文竹覺得自己好像被什麼東西閃了一下。
有了,她知道送什麼了。
晚自習放學後,她躺在床上,一邊跟虞水蘇連麥,一邊打開購物軟件,開始選購。
“你真要送毛毛防曬霜啊?”虞水蘇的聲音隔着手機屏幕傳過來:“他這麼糙一個人,我感覺他可能不會怎麼用,平時出門能洗把臉就不錯了。”
文竹已經決定了,聽到虞水蘇這麼說,有些懷疑:“真的假的?我感覺他不像啊。”
平時圖玉在家可勤快了,動不動就是洗碗拖地,各種家務活沒少幹,不像虞水蘇說的人很糙啊。
“不過沒關系,既然是你送的,那他肯定用。”
文竹一心忙着挑選,分神了,沒聽清。“你說什麼?”
意識到自己失言了,虞水蘇連忙打住:“沒什麼沒什麼,我說防曬霜挺好的,他那大黑蛋一個,是該好好防曬了。我先睡了,你也早點睡哦,晚安小竹竹。”
文竹跟她道了晚安,挂了電話,繼續挑選。
最終選定一個國外的品牌,上網上搜了一下評價,沒什麼差評,于是放心下單。
開始期待圖玉收到之後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