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圖玉洗碗,文竹打開冰箱,切了幾個橙子。
想到小野早上跟她說的話,文竹不免好奇,戳了戳圖玉的後背:“你是不是跟隔壁的劉奶奶告過密啊?小野玩沙子的事情?”
圖玉洗碗的手一頓:“什麼告密?我什麼時候說過了?”
你确定?那小野的反應怎麼這麼大?
文竹把上午的事情跟他一一說了,圖玉氣笑了:“這小子是這麼跟你說的?好啊,這個小壞蛋,不想帶我一起玩就直說,整這麼多彎彎繞繞的幹什麼。”甩了甩手上的水,越想越來氣。“不就是玩沙子玩不過我嗎?竟然敢敗壞我名聲,小壞蛋小壞蛋小壞蛋。”
文竹了然,原來如此。
看來小野之前沒少跟圖玉一起玩沙子,年齡懸殊太大,小野當然玩不過圖玉,所以不想帶他一起玩。
又不好意思跟文竹說實話,想到之前圖玉恐吓他說要把他玩沙子的事情告訴他奶奶的話,自然而然地把罪名安在了圖玉頭上。
其實是因為他僞裝的不好,身上總會帶些沙子進家門,根本不用任何人告密,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
圖玉白白被扣了口大鍋,實在冤枉。
文竹給他遞了塊橙子,“哎呀,消消氣消消氣,童言無忌嘛。”誰讓你天天恐吓人家,逗人家玩的,人家孩子不願意帶你一起玩,也情有可原。
轉念又想到早上的事:“對了,你怎麼知道我早上不在家的?我出門的時候吵到你了嗎?”怕把圖玉吵醒了,她早上出門的動作還刻意放輕了。
圖玉揚起嘴角:“秘密。”
文竹:“………”
這到底有什麼好秘密的啊?
早上七點半,圖玉被憋醒,起來上了個廁所,突然發現廚房的玻璃推拉門被人推開了。他們家廚房門一直是拉上的,防止油煙進入其他房間,餐桌上還放了半瓶喝掉的礦泉水,圖玉由此推斷是文竹起來過了。
因為他爸媽早上一般不會進廚房,就算進了廚房也會記得把玻璃門給拉上的。
到文竹房間敲了敲門,沒人應答,應該是不在家。人生地不熟的,大早上跑哪去了?
于是就有了那個電話。
文竹不知道該怎麼說,您是當代福爾摩斯嗎?這小細節都能注意到,可以去探案了。
中午依舊是文竹掌勺,圖玉做打雜小弟,洗菜切菜,幹的不亦樂乎。可樂雞翅,番茄炒蛋,茄子豆角,菌菇豆腐湯,小小三菜一湯,直接拿下。
何虹中午下了班,着急忙慌地往家趕,急着給圖玉和文竹做午飯。沒想到一進門就聞到了一股濃郁的飯菜香,兩個孩子早已做好飯等着她了。
不禁鼻子一酸,有些感慨。沒辦法,就是這麼感性的人。
圖玉還能不知道他媽是什麼樣子,連忙站起來:“打住啊,這菜可沒一個是你兒子做的。”
知子莫若母,知母莫若子。何虹白他一眼:“我還不知道你是什麼德行?”走到文竹旁邊坐下,“小竹真厲害。”
文竹有些不好意思:“圖玉也做了很多呢,洗菜切菜都是他做的。”
何虹毫不在意:“那是他應該的,總不能什麼都不幹,長着張嘴就等吃。”
圖玉:“………”
媽媽再愛我一次。
吃完飯,何虹趕着去上課。圖玉搶先一步到廚房刷碗,文竹本來也沒想跟他搶。有人做飯,有人洗碗,這樣才公平。
可能是吃的太多了,何虹沒少給她夾菜,這會兒困意來襲,文竹躺在床上刷着手機都能打瞌睡,幹脆直接睡了個午覺。
這一睡直接睡到了下午三點多,她是被敲門聲吵醒的。睡得太久了,渾身難受,連床也不想下,“誰啊?”
“我。”圖玉的聲音。
這個點,也隻可能是他了。
文竹艱難爬下床,給他開門,“怎麼了?”
“别睡了,帶你去個地方。”
“啊?”
文竹剛睡醒,整個人都是懵懵的,渾身無力,一點也不想動。“去哪兒啊?我不是很想去。”
可能是睡懵了,放在平時,她是不會這麼直接拒絕他的。
“哎呀,走嘛走嘛,你再睡下去晚上會失眠的。”圖玉使用一技能——撒嬌。
“别了吧,你先說去哪兒?”文竹語氣委婉了點。
“不遠,很快就到了,走嘛走嘛,姐姐,好姐姐。”圖玉拉了拉她的衣服下擺,使用二技能——撒潑。
文竹實在不擅長應對他這個樣子,終于是松了口:“行吧,等我收拾下。”
其實也沒什麼要收拾的,簡單洗個漱,換個衣服,文竹就推門出去了。圖玉正在客廳坐着,拆了包文竹買的蝦片吃。
呵呵,早上收拾的時候,明明還責怪她為什麼要買這麼多零食來着?這會兒怎麼打臉了?吃的這麼香。
依然是熟悉的小粉,圖玉是司機。
文竹坐在後面,看他左拐右拐,很快,就拐進了一片居民區,在一家兩層獨棟小院門口停下。
小院門口擺着個木牌子,上面寫着“老虞中醫”四個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