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從沒見過,但黎甯莫名對這種場景有種詭異的熟悉感。
她微微眯眼,仔細回憶,終于想起來,這是書裡描寫一個大魔女的場面。
大魔女名叫芳菲燼,是九淵大陸臭名遠揚的百花門門主。
百花門修的合歡道,門主芳菲燼自創獨特的雙修采補術,硬是靠采補男人,從一個普通凡女跨入化神期。
成了讓各大宗門俊美男修門聞之色變的大色魔。
芳菲燼性格十分霸道偏執,好色如命。
隻要是她看中的男人,不管對方如何冰清玉潔修為高深,哪怕是渡劫期大能,最後都難逃她掌心。
黎甯會對芳菲燼這麼熟悉,是因為女主陌傾城後期就是靠修習芳菲燼遺留的獨門秘術翻身的,算是女主真正的師父。
書裡芳菲燼是個傳奇的背景人物,從沒正式出場,但她的傳說遍布九淵大陸,是正道修士口中臭名昭著的妖女蕩.婦。
沒想到黎甯今日居然撞上芳菲燼了。
這得是多大的緣分啊。
黎甯終于知道空氣中那熏人的香味是什麼了,是芳菲燼身上散發出來的媚香!
據說她常年嗑媚藥,身體早被媚藥浸透,呼出來的氣息能令靠近她百米内的動植物發青。
怪不得氣味那麼沖鼻。
黎甯目前除了有點惡心,還沒其他感覺,應該這媚香是針對男人的,對女人無效。
她仰頭往上看,沒看見芳菲燼出來,先聽見一個男人的聲音。
“芳菲燼,你一路跟蹤我,真以為我不會殺你?”男人輕笑,嗓音低沉透着涼薄。
“玉沙公子人間絕色,能死在公子手中,是奴家的福分。”
芳菲燼咯咯笑,沙啞甜糯的嗓音媚态天成,“隻求死前,公子能揭開面具,讓奴家一睹公子真容,奴家死也值了。”
話落,畫舫上一道紅影如蝴蝶般翩翩然飛了出來,仿佛一隻美麗的月下精靈,緩緩落在湖面上。
那艘燈火通明的畫舫随即也落下來,懸空浮在湖面上空。
像一盞明亮的大燈籠。
湖面本來漆黑一團,直到芳菲燼落下來,黎甯才借着畫舫的光,看見湖面不知何時多了艘簡陋的青竹木筏。
木筏上,站着一個瘦高的黑衣男人。
他背對着黎甯,手中拿着一根青綠色的竹箫。
黎甯多看了眼那竹箫,想起吃了洗精伐髓丹後渾渾噩噩痛苦煎熬時,那仿佛大雨般給她降溫的箫聲。
那箫聲是從何而來的?是真的有人吹箫助她,還是她燒糊塗了産生了幻覺?
黎甯不認識這個玉沙公子,聽都沒聽過,書裡也沒這号人物。
她不能因為對方手裡拿了個竹箫,就自作多情的以為對方是在幫她。
對方根本不知道她的存在,就算吹箫了,也隻是碰巧。
黎甯目光越過那玉沙公子,看向站在他對面的芳菲燼。
芳菲燼一身紅衣,蒙着半透明的紅色面紗,隻露出一雙勾魂攝魄的含笑美眸,直勾勾盯着玉沙公子。
“公子,你行行好,讓奴家看看你的真容嘛,奴家生平最愛美男子,隻要公子肯讓奴家看一眼,奴家随你怎麼處置都行。”
芳菲燼嬌笑着,輕輕扯下蒙面的紅紗,手一揚,紅紗朝着玉沙公子臉上飄去。
“見過我真容的人都死了,你真想死?”玉沙公子不閃不避,語調輕慢。
那紅紗卻在距離他還有一尺時,突然自燃。
火光映亮芳菲燼絕美的臉龐,她眼裡微微閃過訝異,但随即莞爾一笑,扭着蛇腰婀娜多姿地走向玉沙公子。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她嬌笑着随手抽掉腰帶,半透明的紅紗長裙從她肩頭滑落,露出大片晶瑩如雪的肌膚。
“隻要公子肯跟奴家一夜風流,死又何妨呢?”
芳菲燼走到了玉沙公子身前,将自己傲人的本錢毫不遮掩的呈現給男人。
玉沙公子太高了,比芳菲燼足足高了一個頭,兩人距離太近,芳菲燼身形完全被擋住。
黎甯什麼都看不見,隻能看見男人筆挺如山峰的背影。
“怎麼樣?奴家美不美?”芳菲燼沙啞甜糯的嗓音含着笑問,“公子不想要奴家嗎?”
說着,她柔弱無骨地朝着男人懷裡靠去。
黎甯莫名覺得口幹舌燥,仿佛被色誘的是她。
明明她什麼也看不見,隻聽見聲音,就要把持不住了。
可那玉沙公子卻絲毫不為所動,他擡手用竹箫一推,就把芳菲燼震飛出去兩丈多遠。
“你找死。”
芳菲燼如斷線的風筝般跌落遠處漆黑的湖面,她雖極力控制身形,但這跌落的身姿依舊有些狼狽。
“敬酒不吃吃罰酒的臭男人,你以為你修為高,就能逃過本門主的手掌心?”芳菲燼穩住身形後,咯咯笑着嬌聲罵道。
“本門主看中的人,就算是渡劫期,也有的是法子弄到手。”她果着身子飛掠過來,再次站在玉沙公子面前。
黎甯這次看清楚了,頓時差點噴鼻血,隻覺一股燥熱順着某個不可言說的部位蹿升上來,燒的她口幹舌燥。
為什麼她連女人都能勾引?
黎甯慌忙移開目光,不敢再多看一眼那令人噴血的畫面。
“看來你是真的找死。”玉沙公子依舊不為所動,他的聲音有些冷,透着明顯的殺氣。
黎甯眼角餘光看見他擡手,手中竹箫化作無數細小的竹劍,朝着芳菲燼激射過去。
芳菲燼沒想到他說翻臉就翻臉,猝不及防急忙後退,但依然被幾枚竹劍射中。
其中一枚劃破她的臉頰,在她完美的臉上留下一道長長的血痕。
芳菲燼擡手一摸,滿手血,頓時氣的大罵:“好你個狠心的薄情郎,居然真想殺了奴家。”
“還不滾?”玉沙公子冷冷道。
“得不到公子垂憐,奴家就是死,也死不瞑目呐。”芳菲燼再次嬌聲笑起來。
那魔魅的笑聲傳遍四面八方,在空曠的湖面反複回蕩,令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