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着,她聽到一個略有些不耐煩的聲音通過薄薄的肚皮穿過來。
“我爸媽不容易……你不要無理取鬧……别耍大小姐脾氣”
“我哪沒有順着你……都說了我父母沒空來……行了我錯了,你滿意了吧……”
月滿樓一開始還聽不真切,随着嬰兒月份的增長,外界的聲音越來越清晰。
“都說了我和她沒什麼,你不要多想,安安穩穩把孩子生下來。”
“公司的事情就交給我,你安心在家養胎。”
“我每天在公司已經很累了,不要給我添堵好不好?”
“你跟朋友出去玩我也從來沒管過你啊!”
“你那些不三不四的朋友又好到哪裡去了?”
“别說了,我不會再見她了行不行?你滿意了吧?”
不知從何時開始,賀崇光的聲音變得有些沙啞,又有些虛浮。
“都說了我沒吸!還不是你公司那些人,非要組個局,我為了你的面子能不去嗎?!”
“查查查,查去吧,我坐牢了你就滿意了是吧?!”
“你要讓孩子出生就沒了爸爸是嗎?”
終于,矛盾開始爆發,月滿樓甚至能體會到嬰兒也跟着母體開始憤怒。
大概是為了孩子,這場争鬥又無疾而終了。
也就是從這個時候開始,月滿樓察覺到,嬰兒開始變得虛弱,母體不知出于什麼原因,不堪重負了。
“快,要生了,快打120!”
月滿樓了然,巨嬰鬼是個早産兒,七個月就生産了。
然而,它沒能被抱出産房。
“羊水栓塞,怎麼會?!”
“是個畸形兒?!不可能!”
“為什麼産檢沒有查出來?!”
“不可能,一定是你們報錯了,這不是我們家外孫……”
月滿樓意識越來越模糊,她知道,巨嬰鬼已經夭折在腹中了,她不能留存太久。
隐隐約約的,月滿樓聽到了最後一句話,來自賀崇光:
“爸,媽,是我不好,許許她要吸,我沒辦法才給她……”
眩暈襲來,畫面如潮水般褪去。
賀崇光的婚姻,始于一場謊言,終于一場謊言。
至于那所謂的愛情,或許從一開始就是一場精心策劃的欺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