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睿明看看沈寄書又看看月滿樓,總感覺自己的頭有點亮。
這倆人……私底下玩這麼勁爆的嗎?
沈寄書摸了摸自己的額頭,那靈光隐入眉心不見了,身體沒什麼異樣,倒是通體舒暢,耳清目明了幾分。
月滿樓倒是沒有露出詫異的神情,皓月貝确實是選擇了最适合她的靈獸,隻是沈寄書再怎麼說已經三百歲了,這時候把人家當寵物養,未免有點羞辱的嫌疑。
思及此,月滿樓有些歉意地說:“對不住啊,要不你們先回避一下?”
白睿明聳聳肩,拉着沈寄書想走,沒想到這家夥竟然就像腳下生了根一樣,拉都拉不動。
“為什麼不能是我?”沈寄書鼓起勇氣,看着月滿樓的眼睛,說出了一直想說的話。
白睿明的表情就像是吃到了什麼驚天大瓜一樣,視線在兩人之間徘徊。
沈寄書半側過頭看他,表情有些無奈:“兄弟,這個時候能不能回避一下?”
白睿明隐晦地翻了個白眼,回身走向前院,将空間留給兩人。
月滿樓歪頭看着沈寄書,說實話,這個發展有些奇怪。
沈寄書離她近了點,不想錯過她任何一個表情。
“你之前問過我,是不是認識你。”沈寄書深深吸了一口氣,“你真的……不記得我了?”
月滿樓看他的神情,找不到一絲一毫欺騙的神情,不由得也正色起來:“抱歉,我真的不記得我們見過。”
沈寄書聽到她親口承認,雖然已經有過猜測,卻還是不可避免地感受到心髒抽痛。
他看着她精緻的眉眼露出疑惑的神色,終于冷靜下來,啞聲開口:“你說過,不會不要我的,卻狠心一走了之。”
月滿樓聽到這兒,不由得臉頰微熱,聽起來,自己好像是個負心漢。
“你還說,無論有什麼危險都會替我解決,最後卻讓我一人在山谷裡日日盼着你回來。”
沈寄書越說越傷心,百年來積壓在心底的委屈讓他難以釋懷,最後不得已彎下了高大的身軀,以遮擋泛紅的眼眶。
月滿樓看他如此悲傷,自己卻完全無法共情,隻能幹巴巴地說一句:“是我的錯。”
是我的錯嗎?月滿樓不知道,她的記憶這幾百年來一直是斷斷續續的,有時候會随機丢失一些,她也沒放在心上。
“我的記憶不完整,如果你曾經與我相識,那我真的很抱歉遺忘這段關系,希望你不要介意。”月滿樓誠懇地道歉。
“算了,”沈寄書輕輕擦了擦眼下的濕潤,恢複了那副高冷影帝的樣子,“你都這樣說了,我還能怎麼樣呢。”
月滿樓再次真摯地道歉:“如果我過去的所作所為傷害了你,那麼我在此刻向你表達誠摯的歉意,想要任何補償都可以說……”
随着她的話說出口,沈寄書的表情卻越來越涼,最後眼神裡的悲傷都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控訴。
“你覺得我說這麼多,就是為了找你要補償?”沈寄書往前邁了幾步,幾乎要貼到月滿樓身上。
月滿樓不知覺地摸了摸下巴,她身為月老,哪能不知道他想說什麼呢?
先不說别的,就是這種充斥着濃烈情感的眼神,她在人間都見過不少了。
正是因為如此,她給不了沈寄書想要的,更不能回應他此時此刻的控訴。
月滿樓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心虛。
遠處傳來幾聲狗叫,沈寄書的氣息外溢了,它們感到不安,下意識地犬吠起來。
“汪汪汪汪汪——”
“安靜。”沈寄書淡淡道,身上溢散的妖力也收了回去。
月滿樓卻突然抓住他的手,制止道:“等等。”
沈寄書動作一頓,還是很聽話地停下動作。
“你的妖力,”月滿樓抓住他的手腕細細感受了一下,“似乎……有我的氣息。”
沈寄書一驚,他明顯不知道這回事,盯着月滿樓驚疑不定。
那邊狗子們狂吠不止,這邊月滿樓抓着沈寄書手指細細感受,白睿明走進來看見這一幕,有些摸不着頭腦。
“二位這是幹了什麼,擾得它們這麼激動。”
沈寄書剛要開口解釋,月滿樓就率先放下他的手指,搶答道:“沒事,今天麻煩你了,我們這就告辭了。”
說完,不等二人反應,月滿樓拉着沈寄書就離開了,那背影不要太果決。
等上了車,回程的路上沈寄書才反應過來,他看向月滿樓等她的一個解釋。
月滿樓現在腦子裡亂作一團,按理說,她的神力不會輕易給出去,更何況沈寄書身上的神力,精純到沒有一絲雜質,根本不會有第二種可能。
這就是她百年前的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