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昭回到軍營,解開扣錯的内衫,羽三将冷帕子遞給蕭昭,羽七已從京城趕來,站在一旁不可思議道:“主子沒能成功?”
蕭昭用冷帕子搓着臉,搖了搖頭。
羽七見蕭昭将皮膚搓得通紅,他道:“會不會是主子那裡做得不到位,才沒能将蒼姑娘拐上床,”。
蕭昭看了他一眼,沉下臉,“誰跟你說本王要和她上床了?”
羽七滿臉疑惑地看向羽三,羽三再次跪下,道:“是屬下之過,暗自曲解王爺意圖。”
羽七不解道:“所以王爺是想?”
蕭昭不語,羽三不由得将事情經過解釋清楚,“主子是想把蒼姑娘收為己用,或者合謀也好,”他看着蕭昭鐵黑的臉,隻好換個詞道:“隻是她太過清醒。”
羽七道:“王爺若想得到蒼姑娘的心意,但俗話說得好,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啊,”
蕭昭的臉色欲沉,似乎極為不願,又想起蒼淩的那句“你敢将你的心交出嗎?”,火色燎進她的眼眸裡,如一把筆直的利刃,直紮進他心底。
羽七便笑道:“不如主子讓屬下去吧,屬下自小在情場裡打轉,保準将事情辦得妥妥的。”
蕭昭突然将帕子砸了過去,喊道:“滾出去。”
羽三和羽七守在軍營外,羽七道:“這位蒼姑娘到底是何方來聖?”
羽三搖了搖頭。
羽七又道:“無父母親友嗎?”
羽三又搖了搖頭,“能查的皆查過了,一無所獲,不知其來曆,不知其所蹤,就是之前恰好将主子救下,然後說要走。”
他見羽七略有深思,便又道:“但可以肯定的是,這位姑娘可不是受到些小恩小惠或者男人的甜言蜜語,就會淪陷的主,你就歇了你那心思吧。”
羽七問:“那主子剛剛怎發那麼大的火,他對那姑娘是何意?”
羽三沉思了一會兒,緩緩搖了搖頭,“不知。”
羽七道:“竟連你也猜不透主子的心思了嗎。”
次日,蒼淩将那些武器全部重新鍛造了一番,順便将那大刀融了,那大刀可是寶物,竟是高碳鋼,但高碳鋼易碎,裡面竟還加了鎢石,提高韌性,也不知這匈奴哪裡得來這鎢礦寶貝。
蒼淩将其一部分用在修複虎爪鐵盒上,另一部分煉進了那些士兵武器裡,還剩下一小些存了起來。
她去軍營将武器還回去後,那士兵激動地抱着武器道:“謝謝蒼姑娘。”
“蒼姑娘。”“蒼姑娘——”“蒼姑娘……”
叽叽喳喳萦繞在她耳旁,甚至有些激動想要送抱的,被她一個閃身躲開。
婉拒了。
回去路上,卻突然看見王茂一和王茂二頓在地上,不知在幹什麼,一副憂心之色。
蒼淩上前詢問道,“怎麼了這是?”
王茂二一見蒼淩,眼睛順勢放光,拉住她的大腿道:“蒼姑娘,俺大姨的鐵鍋壞了,她傷心的都吃不下飯了。”
地上放着的正是那陳大娘那日背的鐵鍋,如今在陽光下一看,這口大鍋兩尺寬,兩邊有個耳朵似的把手,中間破了個大窟窿,中間有個鐵片,被硬錘上去。
之前被那大刀一砍,這鍋僅僅是破個洞,人無事已然不易,蒼淩拎起來,沒想到這鍋還挺沉,隻是上面的鐵片不牢固,掉下來,滾到了地上。
王茂二朝着蒼淩眨了眨眼,蒼淩笑了下,道:“行,我幫你修就是了。”
王茂二道:“蒼姑娘你人真好。”他從兜裡掏出兩果子,遞給蒼淩,“這是我從這幾日從外面摘的果子,好不容易碰見的。”
蒼淩沒跟她客氣,拿了一個。
大哥王茂一本有些不好意思,正想把老弟從蒼淩身上扒下來,就聽見她同意了,他站起神色鄭重道:“多謝姑娘。”又見老弟把珍藏的果子分給她一個,他自己都沒份。
蒼淩走後,王茂二見大哥一直望着她離去的方向,胳膊杵了他一下,“大哥,看啥呢?”
王茂一道:“你何時跟蒼姑娘這麼要好?”
王茂二思索道:“要好嗎,蒼姑娘人很好的,隻是看着冷罷了,而且我們有過命的秘密在。”他看着大哥,又道:“你可别問,問了我也不會告訴你。”
王茂一看着自家傻弟,略有所思,他這個大哥不做也罷。
蒼淩回去修補鐵鍋,不知怎想的,便把剩下的鎢鐵煉了進去,她低笑一聲,行吧,但願做出來的飯能更香。
一小厮送飯過來道:“吃什麼更香呢,姑娘,這怎冒出來一鐵鍋?”
蒼淩将鍋放下,冷冰冰道:“無事。”
她坐下吃飯,但小厮仍不走,一直擡眼盯着她看。
蒼淩見那小厮容貌端莊秀麗,不是往常送飯那個,難不成管家還沒有死了心,便道:“之前的小厮呢?是蕭昭派你來送飯的?”
對方道:“之前小厮他家中有事,是刺史老爺派我來的。”
蒼淩心下了然,之前問那小厮都被管家打過交道了,都說是蕭昭派來伺候的,而這位卻反倒不承認了,可真是有鬼,反倒真像蕭昭派來的。
她掃了一眼,吃完飯後,便去歸還鐵鍋。
歸還鐵鍋時,兄弟二人被派去前線勘察了,不知何時才會回來,蒼淩怕陳大娘擔心,便直接将鐵鍋還了回去。
遼州百姓衆多,城中房子都滿了,陳大娘她們被安排在郊邊,紮起帳篷,生着火堆。
陳大娘一手颠着鐵鍋,摸着鍋底,沒有任何修補的痕迹,完全看不出來之前破了個窟窿,她道:“蒼姑娘這好手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