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淩看着站在自己身後的羽三,問道:“為何你也跟着去?”
羽三咳了一聲,“羽三對周邊多有熟悉,平常還可照顧姑娘一二。”
蒼淩擺了擺手,“行吧,”
羽三指着站在最前方的人說道:“這位是十三營長,身後率領五十人,将協助姑娘找礦石。”
蒼淩拿着羊皮地圖簡單掃了眼,羊皮邊緣已微微泛黃,上面簡單标注了山脈和周邊城池,她指着地圖說道:“我們出城後沿着北嶺山脈搜尋。”
營長姓紀名宏鳴,曾被任為圓中校尉,面色粗犷,眯着眼看着蒼淩,吩咐道:“北嶺山脈悠長,一路向東北方延長,分脈衆多,都跑出大甯了。還是巫山離得近,而且靠西南,走巫山搜查才是。”
蒼淩道:“之前匈奴武器有些經過特殊煉化,說明北方有礦脈才是,走北嶺。”
紀宏鳴“砸”了一聲,“若碰到匈奴怎辦,這可就才五十人。”
蒼淩:“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跑。”
紀宏鳴鼻孔憤憤地出了口氣,擺開臂大步走至主營張内,抱拳道:“王爺,這出去找鎢礦可是在下擔任主導。”
蕭昭未擡眼,淡淡道:“你可以試試。”
紀宏鳴胡子叢下的嘴角笑了下,不知哪根腦瓜苗子聽出準許的意思,高興道:“屬下得令。”
他雄赳赳走出營帳。
羽七問道:“主子不去送送蒼姑娘嗎?”
蕭昭正色道:“他隻是去搜查石礦,跟勘察前線一同,難不成每個隊出去本王都要去送嗎?”
羽七站在角落,不說話了。
紀宏鳴走到十三營後,人卻都不見了,他着急詢問才得知,“蒼姑娘已帶隊先行走了。”
紀宏鳴胡子亂飛,再一詢問,他們居然是往北城門去了,全當他的話是耳旁風。
他架馬而上,追了出去,在城外三裡才追上。
喝道:“蒼姑娘為何不聽我命令擅自行事!”
蒼淩不解皺眉,為何要聽他行事。
紀宏鳴看着蒼淩面色冰冷不善,繼續道:“我已詢問過王爺了,我才是這次的主導。”
蒼淩勒馬停下,紀宏鳴差點以為她要動手,怒目瞪着蒼淩。
蒼淩手向下壓了壓,示意息怒,“校尉,咱凡事都得講道理,我看校尉也不是個不講道理的人,這走北嶺可是大夥的決定。”
紀宏鳴看着身後衆人,無一人站出反對,他瞪了瞪眼,道:“我反對。”
蒼淩道:“這樣,咱們公平行事,少數服從多數,同意走巫山的站出來。”
紀宏鳴昂然站出,身後這些可都是他帶的兵,他吩咐道:“将士聽令,掉頭走巫山。”
王茂二弱弱地說了聲,“可蒼淩對礦山這方面比較熟悉,還是應該聽她的。”
紀宏鳴瞪了他一眼,“遇上匈奴你就知道了哪個對了。”
蒼淩看向身後,笑了下,拍了下手,“行,既然都決定了,我們走北嶺,校尉可不能言而無信。”
紀宏鳴不可置信一回頭,身後竟空無一人,士兵皆駕馬跟着蒼淩而上,他憤憤甩了下馬鞭,隻好急忙駕馬趕上。
等跑出數十裡,他腦袋才轉過來,他不是校尉嗎!為何要少數服從多數!
蒼淩一路人行至山下,她拿出羊皮地圖,北嶺山脈衆多,大緻可分為左、中、右三脈, 分别從朔州出發,左脈位于遼州左側,中脈位于儋州、遼州兩城之間,右脈位于儋州右側。
她們先行沿着右脈奔走數裡,山體陡峭,駕馬根本上不去,他們隻得時不時停下,撿起山腳下落石分辨是否有礦脈。
王茂二撿起一塊夾着銀白色的石頭,興奮地跑到蒼淩面前,“蒼淩,快看,這是否是那鎢石礦。”
蒼淩接過,砸開一看,灰黑的石頭中間夾雜着一細細的銀白色線條,她道:“很有可能是。”
她帶領三五人輕裝上山探尋,然而卻一無所獲。
等返下山來,已薄暮冥冥,夕陽漸褪。
王茂二眼睛亮晶晶地望向遠方,“蒼淩回來了,”他急忙跑向前去,“怎樣,找到沒有?”
蒼淩搖了搖頭,王茂二眼睛神采逐漸落下,坐在路邊石頭上,“怎會這樣,找了一天了,好不容易找到一塊有希望的石頭,山上卻啥都沒有。”
紀宏鳴不得“咂”了下嘴,馬後炮道:“你看,聽我地走巫山說不定就找到了。”
蒼淩沒看他,打開羊皮卷,道:“這樣下去不是辦法,看進度,右脈我等才走了一半的一半,若要走完得四五日,再折返查看其他礦脈又得數日,時日太久。”她對那幾個跟着她上山的士兵道:“今日上山雖沒找到礦脈,但你們跟着也知該如何尋找,明日你們分為二隊,再各分配十五人,分頭行動。”
她又看向紀宏鳴道:“紀校尉明日帶領十五人以及這二人去左路搜尋,我帶領十五人走中路。”
“剩下的三人選出個頭兵來,帶領十五人繼續查右路。你們若找到疑似鎢礦線索留下記号,七日後在朔州南城門外五裡處彙合。”
紀宏鳴仍是不死心道:“這樣一來确實少耽擱了許多時日,但你可有多少把握?”
蒼淩道:“十之八九,匈奴那盾你也看見了,若他們日後将這人手一個,我們兵器根本刺不過去,這仗還該如何打,而且我肯定這礦很有可能出在左路。”她一拍大腿,道:“爾等想想,若我等發現這邬石礦,那可真是立了大功,王爺會如何獎賞我等,更不用說這第一個發現這礦之人。”
紀宏鳴眼神飄忽,腦筋一轉,道:“行吧。”走左路總要比走中路好,中路山脈位于儋州遼州之間,一不小心可能就被兩城匈奴發現,夾在中間隻有死路一條。
他看了眼蒼淩,默默應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