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秦特意看了蒼淩一眼,忽然覺得她說得不無道理,但好像他們可以除掉休屠戈似的。他見蒼淩竟敢來,問道:“姑娘,現在什麼計劃?”
蒼淩隔着洞門遠遠看見那掌事的身影,她快速說道,“見機行事。”
劉秦欲言又止,一顆心又瞬間跌到了谷底,這不就是沒計劃!
管事的一一看了眼,“你,你,”他最後指着大個子劉秦,“還有你去大廳院子裡打掃,這打掃要跪下一點點用帕子擦,不要用掃帚。”
劉秦心想這不就是折磨人的嗎,但隻能手緊握成拳忍耐下來。
管家繼續分配,“你去廚房。”
蒼淩看了管家一眼,心想這休屠戈膽子這麼大,竟敢讓人在廚房辦事,不怕毒死他自個兒。
管家最後指着蒼淩,“就你吧,瞧着像個機靈人,伺候将軍去吧。”
劉秦心憂看了蒼淩一眼,蒼淩倒還算鎮定,這正合她意。
休屠戈吃飽晚膳,又悶悶地喝了壺酒,走進房内時還說着啰唆話,“誰承想我一堂堂大将軍,竟不能上戰殺敵,非得在此處看守個破城,那峻鐵王也是個不長眼的。”
蒼淩在一旁靜立,銳眼一直盯着他,這人一直悶悶不樂喝着醉酒,自認為懷才不遇,那這就好辦了。
休屠戈說着脾氣又上來了,一腳踢倒凳子,又渾渾噩噩坐到一旁,渾濁眼珠掃了一旁站着的人一眼,他突然下令道,“這都怪你們大甯人所賜,給本将跪下。”
蒼淩未跪,而是冷眼看着他,清冷的嗓音說道,“将軍這是愁苦在王面前表現不成?”
休屠戈突然定睛看向蒼淩,身體警惕地立直,“你是何人?”
蒼淩心裡思索着對策,得激起他,她說道:“将軍難道不想知道如何在王面前獲得風頭?”
休屠戈站起上前一把抓住蒼淩,蒼淩一揮臂彎腰躲閃。休屠戈再一腿掃去,将她絆倒。
蒼淩裝模作樣抵擋了幾招,她見識過的人多了,像休屠戈這種人,一副自命不凡卻懷才不遇之樣,必定剛愎自用。
休屠戈掐住蒼淩按在牆上,“你是誰?”
蒼淩呼吸有些急促,手緊緊握着腕部虎盒,答道,“我有辦法讓将軍立功。”
果不其然,蒼淩賭對了,休屠戈見一隻手就能滅了對方,對他構不成什麼威脅,便自大地松開了手,“說說。”
蒼淩道,“将軍,現在礦脈自有伊稚郎亳将軍守候,且兵力都在他那,而你卻守着這唯一關口,到時候若敵軍打來,赢了是你應該做的,但若是輸了,王必定首先拿你是問。”
休屠戈見她說得不錯,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蒼淩繼續道,“但是這鐵礦不能歸為自己的功勞,但這些煉的兵器可是您的功勞。”
休屠戈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
蒼淩:“而且這昭王必定不傻,之後肯定會發現此處才是脈礦之地。但他必須經由前方的松縣才會打到此處。将軍何不煉大量兵器送與松縣,這樣到時候勝戰,即使您并未出戰,也有一半會是您的功勞。”
休屠戈若有所思,他兵力本就不多,大半都在伊稚郎亳那裡,若真上戰必是一場難鏖戰,她這主意倒是甚妙。
不過在采用之前,他還是問道,“你到底是何人?能混進吳安城内,還對此知曉得如此清晰。”
話得半真半假才好分辨,蒼淩道:“我是昭王的人,”
休屠戈一凜,蒼淩繼續說道,“但許久之前我已與他分道揚镳反目成仇了。”
休屠戈皺起眉頭,腦筋一轉,破天荒地說道:“他負了你?”
“不是。”蒼淩立馬道。
她有心也想給自己安個懷才不遇的人設,來博取信任,豈料休屠戈對于女人的偏見和見識隻有小拇指那點大。
他見蒼淩急忙反對,更加确立心中所想,“呵,放心,到時候我會削了他的腦袋給你報仇。”
蒼淩無話,既如此便隻好應下了。
休屠戈見蒼淩點頭,站起拍了拍她的肩。“以後姑娘便是我的謀士了,我必不會虧待聰明人。”他笑眯眯地看着蒼淩,但笑意不達眼底,眼眸中卻含有冷冷殺意。
這謀士可真是找錯了路,他怎會把一個大甯人留在身邊,脖子還沒他胳膊粗,等得到王重用之後,随意殺了便是,他自信的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