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淩道:“隻是想到箫高懿不成氣候的樣子,你居然還有被那家夥欺負的時候,可真是狐……”狸崽子被人欺啊。
她突然發現話頭不對,将後半句吞到了肚子裡。
蕭昭隻是釋然一笑,“誰都有不曾起往的過去。”
蒼淩收回了神色,“對,”她走前又道:“還有,你的計謀可以告知我一二,我定不會說出,之前你有意放走峻鐵王,讓他們内鬥,我全然不知,還差點破壞了你的計謀。”
蕭昭淺笑道:“并未,隻是我沒算到此處罷了。”
蒼淩一挑眉,心裡狐疑着離去。
高立軒問張鴻關于匈奴一族的事情,張鴻道:“匈奴是部落族,他們的首領稱為單于,一開始他們的首領不靠血脈傳承。”
“那靠什麼?”高立軒問道。
張鴻:“你别急,他們族群信奉天神,後便有巫師一職,所謂首領便是天人,由老天爺選中的人,每隔數年便會舉行聖火儀式,由神将天命之人降臨人間。”
高立軒道:“那他們這巫師權力比首領還大。”
張鴻一點頭,後又道:“不過那是我爺爺輩的事情了,後來各代單于與巫師合謀,将天命之人傳位于他的下一代,可這樣的弊端便是單于的權利逐漸發大,巫師一族便成了他們的權下臣,但最近這幾十年來,單于一族開始衰敗,巫師一族自然想扳倒單于,重回巫族榮光。”
“單于和巫師勾結的時候,那些匈奴百姓就信了他們這下一代就是天選之人?”蒼淩不知何時來,問道。
張鴻吓了一跳,“我們自是不信什麼天神,可他們自小在那裡長大,耳濡目染,自然堅信不疑,姑娘日後千萬不可跟他們開天神的玩笑,他們會跟打了雞血一樣憤鬥。”
蒼淩好奇又問:“你和蕭昭怎會對匈奴族的事情知道得這麼清楚?”
張鴻道:“我自小在漠北長大,什麼消息自然都傳得近,一二來去便都知曉了,至于王爺嗎,那自是有卧底。”
“卧底?”蒼淩道。
高立軒:“這我知道,大甯也有間隙組織,不光匈奴的間隙,大周、三奇、衛洛都有,都是心知肚明罷了,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裡面有真的,但更多的是别人想讓你知道的,反正算計黑心的緊。”
蒼淩長見識了。
張鴻問道:“姑娘來此作何?”
蒼淩道:“我想去看看戰艦,有什麼能修補精進的。”
張鴻道:“好啊,我本來還想去求姑娘修修這戰艦呢,姑娘跟我來。”他一邊帶路一邊說道:“我們這戰艦還是我父親上戰之時造的呢,想當時我還是個孩童,在岸上看着将士們得勝歸來,遙遠一瞥看見這戰艦高約百丈,全身鐵皮精甲,勇猛非凡啊。”
他話音落下,士兵将戰艦上的帆布給拿開,揚起一片厚厚的灰塵。
蒼淩迷了眼,扇着空氣中蕩着的灰,眼睛睜開一條縫,頓時一看,目瞪口呆。
高立軒咳着嗓子,“咳咳咳,這……怕不是我們都得叫它一聲祖宗。”
張鴻被逗樂了,“哈哈哈哈,哈哈。”
隻見前方停的一艘戰艦,約四十丈長,五丈高,上前的帆布早已發黃,還有兩三個被火燎出來的洞,蜘蛛在裡面撒歡的織着網,下方的木頭船身倒是完好,就是那有些個固定的釘子不知去向,底下的鐵皮發着褐色而斑駁的鏽,鐵皮外有數個排列規律的洞,有隻花枝鼠探出頭來跟他們親密地打了個招呼,後急匆匆地跑了。
張鴻看着沉默的二人,急忙上前拂了拂上面的灰塵:“你别看它破,但還是很厲害的,看這下面,這都能伸出長刀劃破敵船的。還有這木頭,可都是這麼粗的千年老木,從山上運下來的。”他越說越激動,突然嘎吱一聲響,他将一塊木闆掰斷拽了下來。
張鴻轉頭對小兵私語道:“我不是讓你找艘好的。”
小兵道:“将軍,這已經是最好的了。”
張鴻握着那木闆不知所措,笑了兩下,又将木闆放回原處,梆梆敲了兩下終于将其固定好,他扯起皮笑道:“小毛病,小毛病。”
卻不料接下來“嘩啦”一聲響,張鴻猛的一回頭,見五六七八塊木闆掉了下來,空氣中蕩起一陣灰塵,緊接着,更多的木闆和鐵皮掉下來砸到了地面上,上方的帆架橫着倒落,歪七扭八頑強的立着。
“這……還能修嗎?”張鴻不笑了,胡子都落了下來,看着蒼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