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别打了。都散了吧”一個胖胖的老師出來攔了兩句“多可憐啊。别打了，和她好好說嘛”

楊曉霧低着頭沒說話知道是語文老師出來說情了，數學老師把題紙砸在她的臉上說了句“滾吧”楊曉霧撿起作業就走了

到了家果不其然，今天不是那根橡膠管了，是一個鐵鍬的把手，一根粗棍子，朝着楊曉霧的後背就打過去了，看得見的地方除了頭，沒有不打的地方，一邊打一邊是污言穢語的辱罵，最後棍子打折了才作罷。

奶奶每次都是在自己屋裡靜如鹌鹑。

看打完了就出來做飯。給兒子補充體力。

老師擰的她臉腫了一個星期耳朵也耳鳴了好幾天才緩過來

楊曉霧每次想起那些年的挨打就徹夜難眠。懷疑自我，止不住的哭

三年級了，楊曉霧的課程增加了新學科——英語 好在雖然數學差勁但是文科還挺好的，就是數學不好。回家不是鞭子就是棍子。這幾乎成了小學時期的一道閉環

成績差→留堂→打電話→接回家挨打→跪着求饒

楊曉霧記得有一次被打的很狠掐她脖子對着臉扇巴掌，使勁抽她的膝蓋後面腿彎，抽她的胳膊，一鞭子下去就見血那種，各種求饒下跪都沒有用，沒辦法了，楊曉霧被掐着脖子喘不上氣的時候就裝死，楊國輝怕出事兒就不再繼續打了

她每次都是看見數學老師都怕的不行。看見題很認真的聽但是聽不懂，寫錯就是挨打，以至于後來慢慢的楊曉霧一說去學校就躊躇，不想去，哭，覺着很難受

小小的她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每次這樣都會被責罵一頓，方笳見她狀況不對，會輕輕的抱住她。輕聲哄慰。

除了這些她也做不了其他的事情，她太弱小了，她想快快長大變得有能力，那樣就可以保護自己的朋友了……

後來過了很多年，有次方笳出差在一間酒館躲清靜的時候看到神似楊曉霧的袁媛以及胸口那顆朱砂痣的時候愣了一瞬，那晚袁媛胸口的痣讓方笳覺着格外誘人于是那個痣就被留下了一層疊一層的印痕

而面對楊曉霧時方笳不是這樣的。他們二人都知道這痣的由來和不好的回憶，所以二人在一起的時候就會忽略掉它。

那次一夜情是方笳人生中為數不多的一次瘋狂舉動，把一些對楊曉霧所克制的東西或是念想，都盡情發洩在了另一個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