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嘉心中冷笑,她不僅要攪黃許聘婷與宋陽的親事,還要攪黃她與皇都之中任何一個男子的親事。
“宋城主。”元嘉指着最遠處,那道蟹肉小餃說,“本公主要吃那個!夠不到!”
宋陽不解地看向元嘉,便聽元嘉道:“本公主的意思是,你幫我夾。”
許聘婷:“??”
宋陽:“??”
青年漂亮的面孔沉了下來,在元嘉的一再催促下。提起筷子就幫她夾了一道蟹肉小餃來。
原以為,這小公主吃飽了就走了,哪知她吃完這個又吃那個,簡直是無底洞一般。
元嘉正吃着,心想今日他們二人看來是不能獨處了,她聽見許聘婷命侍女回相府,去尋許宰相過來。
許宰相有什麼用?元嘉不由得想,隻要她不走,沒人能帶走她。
侍女被宋陽攔了下來。
“公主。”宋陽忽然一笑,“公主贈我梨汁,我應當回贈公主。”
元嘉疑惑:“回贈?”
許聘婷看向宋陽,不知其用意。
恰巧這時,長青回來了,宋陽讓長青去把他們從豐繞城帶來的東西拿過來,不大一會兒,長青端來一瓶酒壺。
一見到酒,元嘉的心猛地一緊,有些慌了。
回贈就回贈,回贈的為什麼是酒啊?
“公主怎麼了?”宋陽客氣道,“公主不喜歡酒嗎?若不喜歡,臣可以為公主另換一種酒。”
元嘉剛要否認,下一刻小二把桂花釀打開,頓時整個雅間都彌漫着濃醇的酒香,她呆住了,像是被什麼東西勾走了心魄一樣。
她忍不住問:“宋城主,這是什麼酒?”
宋陽答:“豐繞城的桂花甜釀。”
“桂花……甜釀?”
元嘉喜好喝酒,嗜甜,但甜的酒她從未喝過,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但她不能喝,絕對不能喝。
長青替宋陽滿上一杯,四溢的酒香若有若無地勾着元嘉的神經,偏偏宋陽又問她:“公主,你真的不喝嗎?我不喜酒,從豐繞城帶來的桂花釀隻有這一瓶。”
元嘉咽了咽口水:“不喝。”
半個時辰後,喝飽酒的少女趴了下去,側臉緊緊地貼在桌面,手中還抓着酒杯,醉得不省人事:“再,再來一杯,本公主……本公主還沒喝夠呢!”
因為酒太好喝了,以至于元嘉全然忘了,自己是三杯就倒的酒量。
“來人。”宋陽吩咐道,“公主醉了,把公主扶回她的府邸。”
就在許聘婷以為,終于沒了礙事的元嘉時,小公主突然奔到宋陽的面前,撲通一聲倒進了他的懷裡。
宋陽渾身一僵。
“桂花甜釀……”她暈暈乎乎地道,“本公主要桂花甜釀……”
他想把人撥開,卻怎麼也撥不開,黑着臉道:“公主,我不是桂花甜釀。”
元嘉扯着宋陽的衣襟,根本不撒手,長青想把人從他身上扯開,沒想到她抱得更緊了,像是生怕别人搶走心愛的人形木偶。
宋陽:“……長青,就不能再用力一點?平時舞刀弄槍的力氣都去哪兒了?”
長青摸了摸後腦勺,正準備再次将二人拉開,這時許聘婷卻道:“罷了,宋城主,誤傷公主,你我怕是都擔當不起。”
“今日之事,實屬意外。”
用聯姻來拉攏許宰相,怕是不行了,宋陽想。
元嘉,又壞了他的大計。
見元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宋陽的身上,許聘婷便同他道了别,跟随侍女離開酒樓,約好來日再見。
“事已至此,小姐還想和宋城主……?”
許聘婷卻答:“想,為何不想?”
“可今天宋城主的表現,似乎并不好,比起皇都中各個世家公子,倒顯得……有些無趣。”
許娉婷扶着侍女的手上了馬車:“你方才瞧見沒有?”
“小姐,奴婢瞧見什麼了?”
想到元嘉來到雅間,那行事無端,與自己處處作對的模樣,許娉婷道:“元嘉喝醉的時候,拉着宋城主不肯放開。”
“難怪被趕出皇宮,至今連個驸馬都沒有。”侍女難免氣憤,可又開始疑惑起來,“可是小姐,這兩件事,有什麼關系嗎?”
“自然有,從小到大,元嘉處處刁難我,所以,如果宋城主成了宰相府的快婿,我就是搶了元嘉公主想要的東西,對不對?”
“這……”侍女雖然一時沒轉過彎來,但還是附和道,“小姐說的是,況且宋城主一表人才,又得相爺喜歡,這門親事若真能成,真真是有一百個好處呢。”
——
元嘉做了一個光怪陸離的夢,她夢見一顆飄香四溢的桂樹,上面結滿了嫩黃的桂花。
桂花甜釀!
元嘉興高采烈地奔了過去,張開雙臂抱住樹幹,還用面頰幸福地蹭了蹭,卻忽地一擡頭,挂滿樹的桂花,眨眼間又變成了滿當當的金元寶。
變成搖錢樹了!
發财!發财!
她的銀子得比豐饒城城主還要多!
酒樓廂房内,醉酒的元嘉摟着宋陽的腰肢,一直不肯放開,長青不敢用力将兩個人拉開,唯恐傷了元嘉。
此刻的宋陽,臉上早已是青白交加。
長青道:“大人,現在怎麼辦?”
元嘉還在嘴裡嘟囔着:“桂花甜釀……桂花甜釀……”
宋陽咬了咬牙,低眸看着她,既像是咬牙切齒,又像是無可奈何一般:“早知如此,就不該讓你喝酒,元嘉,你破壞了我的大好機會,你該怎麼償?”
元嘉:“宋麟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