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項老祖宗把文老爺子叫到帳篷裡說話,把今天文圭和陸菲的表現一說。
文老爺子神色也不對勁兒,“娘,看來阿宇說得應該是真的。”
文老爺子口中的阿宇是李凱的兒子李宇,他比文圭大幾歲,他上學的年齡晚,中學畢業沒多久結婚了,結婚以後就在自家店裡幹活。
“他跟你說什麼了?”項老祖宗也認識這個李宇,感觀不錯,一個勤勤懇懇的樸實人,孝順父母,對妻兒也好。
文老爺子沉聲說道:“今天趕路的時候,李凱告訴我,昨晚上阿宇跟他說曾經在報紙上見到王會長的夫人,和那個老婦人有五六分相似,本來我還不确定,現在你這一說,隻怕就是她。”
“糊塗。”項老祖宗這話罵得是文圭和陸菲,她現在是明白他們倆打得小算盤了。
可是他們兩個也不想想看,難道王夫人這一路逃難而來,就沒有其他人認出她來嗎?
為什麼别人沒有伸手幫忙?還不是風險太大了。
隻要是不認識的人,王夫人母子出了事,王會長也許不會怪到其他人身上,畢竟隻是逃難路上碰到的陌生人。
可要是認識的,知道他們身份的,這碰到一起,他們母子倆掉了一根頭發都是他的責任。
逃難路那麼遠,路上什麼情況都會發生,就算是他們自己想要平平安安到達目的地,都不一定能夠做到。
看王夫人的模樣,就知道她養尊處優,如今逃難,坐得那個推車快散架了都沒有下地走路就可以看出來她的金貴。
幫助這金貴的人,憑文圭的本事還不能夠。
更何況還有其他惡劣的情況,例如有一些位高權重的人就不喜歡别人看到自己落魄的時候,面對曾經落魄之時結識的人恨不得再也不見,甚至除之而後快。
文圭他們倆怎麼能保證王夫人不是這樣的人呢。
項老祖宗是個心很小的人,她隻想家裡人平平安安的,不想壓上全家人的性命去賭那未知的富貴生活。
“娘,現在怎麼辦?”文老爺子喏喏道,兒子這麼不争氣他也沒底氣。
“能怎麼辦?這幾天我會盯緊他們的,絕對不能讓他們鬧出幺蛾子來,咱們也快點趕路,這兩天的時間已經試探出來了,那幾個神色有異的人主要盯着的就是王夫人,咱們腳步加快了,自然就擺脫他們了。”
“好,就這麼辦。”文老爺子雖然看到那個小男孩也有點于心不忍,但是比起全家人的性命來說,還是微不足道的,說到底他也不是什麼聖人,願意用全家人的性命來換别人活。
文玥一直注意項老祖宗他們說話,知道了他們的打算,也有點安心了,但是沒有經過那死亡之地,她還是不敢完全放下心來。
文玥記得小說裡寫得是他們在上船前兩天才找了一個地方簡單安葬了項老祖宗和文老爺子,按照路程算也就這幾天了。
文玥這邊是逐漸放心,特别是當項老祖宗跟她說再過三天左右他們就到碼頭了,到時候就可以坐船了。
文圭和陸菲那邊就完全是焦心了。
自從是項老祖宗一直跟個幽靈一樣跟着他們,他們找不到機會去施恩王夫人,文老爺子又加快了腳步,他們隻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離王夫人越來越遠,直到看不見人影。
文老爺子他們加緊趕路以後,每天都等到看不清路才停下來休息。
“小貓蛋乖乖睡覺,太太後天帶你去坐船怎麼樣?”項老祖宗輕聲說道,這孩子本事大心思重,自從那天有了發現以後,就沒睡實過。
“好~。”文玥心想這下總算真的放心了,今天天色已經晚了,又離王夫人遠遠的,項老祖宗和文老爺子的死劫應該已經過了。
想到這裡,文玥安心的陷入沉睡之中。
項老祖宗和文老爺子卻沒睡,今天輪到他們家守夜。
加上中午出發的時候,項老祖宗在隊伍的遠後方似乎看到了王夫人的推車。
隻是那推車不是之前她看到的那架看上去快散架的,她才不是很确定。
按理說,王夫人和他們的腳程最起碼差了有一天一夜,不可能這麼快追上來的,可是四個人的模樣遠遠看去就很像。
要真是他們,隻怕盯上他們的人也跟了上來,這要是在他們這裡打起來,隻怕他們也會成為被殃及的池魚。
項老祖宗人老成精,她比文玥看得更多,王夫人帶着小公子逃難,身邊肯定不止跟着一男一女,隻怕暗中還藏着人,手上說不準還有武器。
要是真鬥起來,項老祖宗他們就危險了。
文老爺子和其他幾家都已經說好了,明天早一點出發,争取早一點到港口。
隻要比王夫人他們早一班坐上船,就能離這些麻煩事遠遠的。
可惜項老祖宗的這個想法沒多久就泡湯了,因為等其他人都睡了以後,王夫人他們出現了在了文老爺子的視線裡,這時候他們從四個人變成了八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