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見山噫了一聲。
點擊接收,沒半點心眼地說:“淩哥,看樣子他不是非你不可,沐斯年居然加了我好友,把錢轉給來了,我轉給你啊。不過奇怪,他怎麼給一千五啊?”
淩照青丢給鄭見山一罐啤酒,用的手勁還挺大,幾乎是砸進去的:“一千轉我,五百還他,還有,下次語文課不許睡覺。”
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用詞。
鄭見山邊拔開易拉罐,邊轉賬。
嘴裡還嘀咕着:“十年?難不成是陳奕迅的忠實粉絲?不過誰記得住,改個備注。”
淩照青看着鄭見山打下備注。
“散财童子。”
手裡的易拉罐捏扁,淩照青邊扔進垃圾桶邊說:“你還挺會給人起外号。”
鄭見山覺得淩哥在誇他,得意極了,笑嘻嘻地說:“是不是很貼切,一千都能給成一千五,要不是遇上的是我們,這錢不就被昧了嗎?多會散财啊。”
“而且,”鄭見山指了指不遠處的兩個人,跟淩照青八卦,“淩哥,你知道嗎?那兩個人,就一直找我們茬的兩個,胡一舟和胡二舟,聽說老去一些大場面消費高的場所,都是沐斯年花的錢,你瞧他們那身上穿的,得小一萬呢,這些也不是聽說,都是這兩個人在群裡面吹噓的,當面沐哥沐哥的叫着,背地裡就把人當冤大頭,這麼一想,沐斯年還挺慘的。”
“不過人家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别人也說不上什麼話。”
淩照青瞥了他一眼,望了那在那侃侃而談的胡一舟和胡二舟,又想起沐斯年面對威脅也依舊鎮定的模樣。
正中心處,姗姗來遲的蛋糕終于送到了,大家呼喊着衆人集中。
淩照青先站起來,随着鄭見山的站起,他說:“那備注改了。”
鄭見山:“???”
淩照青大踏步走出去,隻留下兩個字現在,讓以為是幻聽的鄭見山才确認真不是幻聽。
*
沐斯年回了家,他不知道現在生日宴會上是什麼場景,但無外乎還是當年視頻的事再發生一遍。
沐斯年現在,可能就像吃魚吃到魚刺卡在了喉嚨,上不來下不去,不過他也知道去醫院很快就能把這根魚刺拔出來。
他笃定淩照青不會談戀愛,可經曆這一遭,他笃定不了淩照青是否對徐菘藍沒有好感。
如果是多年後,他可能會一笑置之,可偏偏是現在。
感情的事容忍得了沙子嗎?
那是否當年真的是郎情妾意,隻是因為淩照青背負的擔子太重而拒絕了徐菘藍,不然為什麼淩照青明明可以隻需要出一則聲明就可以否定,可偏偏沒有,任由徐菘藍做了這麼多年的绯聞女友。
沐斯年知道這些現在都不是最重要的,可他還是依舊忍不住想。
他想跟淩照青在一起,想得快要發瘋了。
他不希望淩照青對着他總是那副冰冷疏離甚至厭惡的樣子,眼底裡看不出對他的絲毫愛意。
他也不想他的痛苦與思念隻能自己默默吞下去,他的思念對象卻冷眼旁觀。
沐斯年的腦袋磕在桌闆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真是可憐又可悲的人類。
都到了這時候,愛情居然還占據了他的大半個腦袋。
果然沒救了。
沐斯年再次失眠了一整個晚上。
次日一早,他把一切都摒棄于腦後,去了十班。
沐斯年對着窗戶邊的人:“能不能找一下章盼盼。”
那人頭一扭,看到沐斯年眼睛都睜大了。
沐斯年心頭浮現處不好的預感。
果然,下一秒,那個人大喊:“章盼盼,你昨天表白的男生來找你了!”
十班全體學生,一個不落,全體肅靜,頭朝着一個方向直直地看了過來。
活像電視劇裡最恐怖的恐怖片。
沐斯年:“……。”
那人還锲而不舍地問:“兄弟,你跟她在談戀愛嗎?都高三了還談?上大學了不大把大把的漂亮妹子?章盼盼?”那人搖了搖頭,好像頗有些不值,“她還差了點,帥哥你挺想不開啊。”
出來的章盼盼聽見這話,特别牙尖嘴利地回嘴:“你說得沒錯,但這條隻對帥哥适用,像你這樣的,就算上了大學也照樣是條單身狗,因為壓根沒人會看上你。”
“章盼盼你!”那人顯然被說得很生氣,站起來都有些想動手。
“哎。”沐斯年攔了一下,對着男生說,“做男人要大方點,你說我一句我還你一句就扯平了,另外,不管在哪,先嘴賤的總是沒理的。”
嘴賤的男生:“……。”
男生看着笑眯眯的沐斯年,還有被壓得壓根動彈不了的手臂,緩緩坐了下來,雖然嘴裡還是不幹不淨的,但應該發現自己有些肌無力,就沒沖着章盼盼和沐斯年了。
章盼盼和沐斯年走到了樓道,因為是早讀前,暫時沒什麼人。
章盼盼對着沐斯年笑:“帥哥,改變主意了?來場畢業就分手的戀愛嗎?”
沐斯年:“……。”
說實話,就現在這樣的章盼盼。
誰也想不到,她就是當年就靠着一個原創改編劇本,橫空出道,提名各大獎項,雖然資本運作下認為頒給一個新人實在不妥,所以國内收獲不多。
但誰也沒想到,那年的奧斯卡最佳原創劇本獎,它居然獲得了提名,這個提名引起了國内的小型地震,誰也沒想到一個區區新人的劇本居然能獲得提名,盡管最後未能得獎,但也狠狠地扇了國内的那群人一個閃亮的巴掌。
連那時候的淩照青居然都說出了一句話。
我想演她的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