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熙攘攘的人像是擠在一起的沙丁魚,空氣中都漂浮着工業化的産物,穿着西裝的紳士步履匆匆,穿着繁複的蕾絲長裙的淑女提着裙擺漫不經心的走在路上。
這裡的人很少有穿和服的,不管是不是日本人,他們都穿着外國的服飾,像是成功人士一般。
鹿野院平藏苦惱的摸了摸十手,“這可有些難辦。”
淺草的人這麼多,如果變成鬼的俊國藏在了這裡,他可就束手束腳了,再說了,鬼舞辻無慘說不定也在,哎呀呀,更糟糕了。
說着更糟糕的偵探少年臉上卻帶着淺淡的笑容,時間已經步入春天,人們換下厚重的冬衣,但也沒有人像他一樣穿着單薄的衣服還到處亂跑,露出來的小腿讓人看着就覺得涼飕飕的。
這裡的屯所受西方國家的影響改名為警察所,巡卒也被稱為警察。鹿野院平藏站在街對面看着穿着制服來往的警察們,沒有進去。
淺草這個地方的警察所,警示廳的掌管力度可不夠,再說了,鬼舞辻無慘好歹活了這麼久,一兩個卧底至少是有的吧?
鹿野院平藏摸了摸下巴,不确定的想,雖然他給對方的關鍵詞是多疑啦,但是……唔,應該有的……吧?
偵探少年無論如何也下不了結論,因為在他的推斷中更大可能是沒有。
鹿野院平藏無言的伸了個懶腰:“哎呀呀,不管了,炭治郎他們就快要到淺草了,我還是先去找個住處吧。”
一間隻點着零星幾盞油燈的屋子裡,樣貌各異的“人”站在主位下面,擡頭看向上方的人。
主位上的人正着一身如血一般紅色的十二單,繁雜的和服外衣上再穿“褂”,褂上再穿正裝的“唐衣”、“裳”和“長褂”,層層疊疊下來,顯得梳着大垂發的女性端莊優雅,右手把玩着一把折扇。
“不過短短兩個月……”女人冷笑一聲,“下弦一,下弦五,上弦六,全部死在鬼殺隊的手裡。”
“居然死掉了嗎?”白發的男人握着金光燦燦的扇子,臉上顯露出明顯的難過,一雙獨特的彩色眼眸含着淚,“怎麼會這樣?就算他們很弱,怎麼會死的這樣無聲無息。”
其餘人都懶得搭理他,上方的女人眼眸微眯,想起自己在死去的上弦六兄妹眼中看到的人,“你們,全部給我去殺了那個帶着花牌耳飾的人類。”
“下弦……”女人,也就是鬼舞辻無慘不悅的看向一旁跪坐着抱着琵琶的單眼女人,被她冷漠的看着的鬼名叫鳴女,有着與空間有關的血鬼術。
即使已經變成了鬼,沒有冷汗這種生理行為,鳴女也覺得自己的背後被涼飕飕的感覺浸濕了,她惶恐的垂眸撥起琴弦。
僅剩的下弦被傳送到鬼舞辻無慘和衆上弦的面前。
下弦們看到鬼舞辻無慘的下一秒,全部伏跪在地,不敢擡頭。
鬼舞辻無慘不滿的說:“身為鬼,卻被區區鬼殺隊的成員消滅,連一個還不是柱的少年都無法打敗,你們,太讓我失望了。”
眼中印着上弦三的鬼看向一群瑟瑟發抖的下弦,“無慘大人,讓我來解決了這些沒用的弱者吧。”
鬼舞辻無慘眼中神色一沉,伏趴着的下弦如同炸彈在體内一樣炸開,血霧彌漫,飄灑在上弦嗎面前。
心知肚明這是一個警告的上弦們沒有躲閃,任由血霧沾上衣服。
“下弦沒有存在的必要了。”鬼舞辻無慘冷漠的掃過上弦,“如果你們也和他們一樣沒用……”
白發男人笑着說:“放心吧無慘大人,我們一定會為您殺掉戴着花牌耳飾的人類的。”
鬼舞辻無慘看了接話的鬼一眼,面無表情的斬下他一臂,“童磨,你最好知道自己該做什麼。”
童磨臉上的表情絲毫沒有變化,仿佛失去手臂的鬼不是他,低下頭應道:“是,無慘大人。”
鬼舞辻無慘離開後,童磨鼓起臉有些委屈的說:“你們太過分啦,都沒有一個來關心一下我嗎?”
所有上弦:“………”
上弦一轉身就直接離開了,上弦三嫌惡的看了他一眼也走了,上弦四早就在鬼舞辻無慘離開後就溜了,上弦五往自己的壺裡一縮,就讓鳴女将他傳送走了。
童磨眨了眨眼睛,耳邊響起琴弦聲,下一瞬,他就消失在了無限城。
樣貌精緻的男人窩在椅子裡,唇邊帶着笑容,彩色的眼眸看着屋梁。
“教主大人……”有人從門口探出頭,看見了他回來了,就接着說,“來新人啦。”
“新人?”童磨坐直身體,從邊上翻出帽子,端端正正的戴上,才笑眯眯的說,“我好啦,帶來見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