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野院平藏是在窒息的感覺中清醒過來的,意識剛恢複他就一把打開捏住他鼻子的手,被人預料到了,打了個空。
他睜開眼睛,因為窒息的緣故,眼裡含淚,據說有淚痣的人會讓人看起來很多愁善感,但鹿野院平藏眼下的淚痣卻不會讓别人對他産生這種印象,隻會讓少年在笑起來顯得格外的神采飛揚。
但鹿野院平藏用淚眼朦胧的眼神看齊木楠雄的時候,我們的齊神顯然感覺到了心虛,他退了一步,面無表情:[你醒了。]
鹿野院平藏揉了揉眼睛,仰頭看向背光的陌生少年,臉上帶笑,有些好奇的說:“你是誰?”
哎呀呀,哎呀呀,真是有趣啊,這個人居然是認識我的,但是我可從來沒有在鬼殺隊見過這個人,他給了我一種神秘莫測的感覺,而且,他剛才是不是沒有開口?直覺告訴我,他頭上的裝置和眼鏡應該不是裝飾品呢,也就是有用處,但是有色眼鏡一般都不會是有眼睛問題的人帶的,唔……是有什麼特殊能力在眼睛上嗎?那頭上的裝飾呢?他身上的服飾也是,根本不是現在的服飾,外國人?但是也不像呢……
齊木楠雄:[………]
我才說了一句話……
齊木楠雄如果不是常年的面無表情,可能臉上會出現的微表情就把他能聽到心聲這件事暴露了。
他打斷了鹿野院平藏在心裡的猜測,[我叫齊木楠雄,你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你因為意外失去了記憶,要去和他們告别嗎?]
鹿野院平藏揉了揉額角,被對方砸下來的話砸的有些頭疼,“好吧,好吧,我知道了。不過你要帶我去哪裡?”
這個叫齊木楠雄的人說的是實話,但是他掌握的消息太少了,哦,對了,他怎麼感覺自己沒有喝酒?身上的味道和頭疼都沒有了……
用時間回溯把對方的身體調到前一天的齊木楠雄無聲歎了口氣,好麻煩。
不過想着反正他遲早要恢複記憶,現在也可以。
清脆的響指在鹿野院平藏耳邊響起。
蒙德城内,一陣突如其來的爆/炸席卷了鹿野院平藏,時空的裂縫憑空出現。
像是被卷進了漩渦内,鹿野院平藏暈暈乎乎的睜開眼睛。
坐直身體的鹿野院平藏察覺到了不對勁,他看向身下,懸浮在空中的感覺讓他有些失重感,但他想像的掉落場景沒有出現,雖然腳下還是沒有支撐,但他依舊穩穩的在空中。
一片漆黑的環境中,他身後的神之眼是唯一的光,鹿野院平藏眯起眼睛,将神之眼撈出來當做燈用。
如海浪般的波動略過他身周,鹿野院平藏敏銳的側臉傾聽着什麼,目光卻不知道要放在哪裡,整個空間内隻有他一個人,一片寂靜,他有些不能确定是真的聽到了什麼還是因為在安靜的空間裡的耳鳴。
鹿野院平藏往前走去,但卻感覺自己一直在原地踏步,他也感覺不到時間的變化了,于是開始默默數自己的脈搏,平日裡他一分鐘的脈搏跳動76下,在數了27360(六個小時)下後,卻一點也沒感覺到饑渴,鹿野院平藏站在原地不動了。
走了這麼久他的脈搏跳動速度甚至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要麼是他根本沒有走動,要麼是有什麼東西屏蔽了自己的感知。
鹿野院平藏本來一直是面無表情的樣子,突然微笑起來:“不知閣下是需要我做些什麼?”
虛空中一片寂靜。
鹿野院平藏像是自言自語道:“這裡可不是普通人能做出來的場景,将我困在這裡的是神明大人嗎?或者其實是我在做夢?”
感覺到波動的鹿野院平藏嘴角笑容加深,“呵呵,那隻要我讓自己清醒過來……我研究過,大部分陷入深度睡眠的人隻要在夢境中遇到生命危險就會自動清醒。”
還沒等他動作,一個聲音就傳入了他的大腦,{冷靜一些啊,這又不是夢!}
鹿野院平藏不知道聲音是從哪裡傳來的,但他正在被觀察這件事還是很清楚的。
“你是什麼東西?不對,如果是我的夢,什麼東西都不是也很正常。”
〔攔他幹什麼?讓他去死算了。〕
{欸?可是他是第一個出現在這裡的人,很有意思欸。}
〈但是阻止别人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也不好呀。〉
{唔,你說的也有道理欸。}
鹿野院平藏抱手,閉上了眼睛,他意識到那些聲音是直接在自己腦海中響起的,既然沒有形體,那他閉着眼睛聽會舒服一些。
{你怎麼不說話了?}聲音比較軟眠,鹿野院平藏估計性格也比較天真的一個聲音問道。
〔煩死了!能不能把他弄走?随便找個世界丢掉!〕
{不行的吧?萬一被那個家夥發現了,我們三個都打不過祂。}
〈沒關系的,我們放他自己在那裡就好,隻要我們不要碰他,發生了什麼都和我們沒關系。〉
至于對方會不會因為長時間待着黑暗虛無中崩潰,關祂們什麼事?
{唔,你說的也對耶。}
〔随便你們!别看他了!聽到沒有?〕
{哦……}
鹿野院平藏原地坐下,閉着眼睛,他感覺不到困,也沒有疲憊,像是時間在他身上停滞了,除了手中的神之眼,這個地方什麼都沒有。
漸漸的,鹿野院平藏連觸摸自己時的感覺也消失了,但他依舊很平靜,他身處的環境空無一物,但他的腦子裡一直在飛速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