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往自己的衣服口袋裡拿出了那手機,這種東西他一般都是帶着睡覺的。
看着上面的來電鈴聲,諸伏景光有些無奈地歎了口氣,在重新睜開眼後,眼底裡帶上了那麼一絲從組織裡帶來的冷酷。
“是我,蘇格蘭,有什麼事嗎?琴酒。”
“最近你的任務完成得還不錯。”琴酒那邊冷冷的聲音從手機裡傳來。
“……那麼您親自打電話過來是有什麼事嗎?”諸伏景光聽到來自琴酒的誇獎,整個人都提起了十二分精神,他可沒怎麼從琴酒嘴裡聽過什麼好話。
所以,接下來,男人應該是有事要他去做。
“有一個任務。”
果然,如他所料。
諸伏景光輕笑了一聲:“我想,琴酒你應該知道我受傷了?”
“呵,組織不留廢物,蘇格蘭。”琴酒語氣中的威脅明晃晃的,而這也讓諸伏景光心中更加警惕。
知道自己沒有了拒絕的權力,諸伏景光垂眸。
“任務内容是什麼?”他冷着語氣問道。
“村山介人一家,你明白組織的意思的。”
“……全殺?”諸伏景光覺得這個名字十分耳熟,他微微皺眉,思考着。
“不錯。”
“那麼,時間?”
“就今天。”琴酒冷笑一聲,“沒問題吧。”
“…我明白了,在那之前,我要個那家人的資料可以吧?”諸伏景光看着外邊的雨景,他不禁在想,這場雨為什麼不能把那些罪惡給全部洗掉。
“當然。”琴酒自然應許了,不過沒有等諸伏景光回複他就挂掉了電話,這個男人,一如既往地态度強硬。
很快,資料通過郵件發了過來,諸伏景光在陰暗的房間裡點開了裡面的郵件,資料的開頭是一張全家福。
父親和母親一起環着兩個小孩,他們正面對着鏡頭開心地笑着,裡面沒有下雨,有的是燦爛的陽光。
是很光明的一張照片。
諸伏景光繼續滑動着屏幕往下看,男人是一位難得的一心為民的議員,過段時間就要選舉了,男人的呼聲很高。
組織盯上對方的原因是另一個為組織做事的議員被男人壓在了下面。
而且男人隐隐約約有針對組織的想法。
諸伏景光再次把滑到了那一張全家福,一家四口,他曾經也是一家四口的啊。
他可以想象到對方上台能為霓虹帶來什麼好處,絕對不能讓組織得逞。
諸伏景光關掉了手機屏幕,外邊開始打雷了,雨也沒有要停的迹象。
諸伏景光閉上眼,他一個人沒有辦法救下他們。
至少,他知道一點,組織盯上了他們。
而隻要知道這件事,可操控空間就大了。
或許會暴露,或許不會,賭的就是那麼一個局。
但是……這也有可能是琴酒親手給他步下的局,所以這個局不能他自己去破。
他或許可以借警視廳的手,去保護他們。
這麼想着,諸伏景光下定了決心,拿出另一部手機,按下了某個号碼。
……
“怎麼了?先生,你剛剛看上去有些心神不甯。”男警察拿着剛剛熱的牛奶給鹿野院平藏遞過去。
“…沒什麼,我隻是覺得,似乎有不好的事情正在發生着。”鹿野院平藏接過了對方的好意,臉色的蒼白并沒有褪去,倒不如說這份蒼白來自真情實感。
“是感覺到嗎?那要不要打個電話回去問問家裡人?”男警察那麼提議道。
“……不了,還是不要吵他了吧。”鹿野院平藏想起男人難得的睡眠,還是沒有拿起手機的打算。
“還是看看……”男警察似乎還想說什麼,這個時候,女警察走了過來,她看了眼拿着牛奶的鹿野院平藏,然後小聲地和男警察說了幾句什麼。
男警察聽到後點點頭,然後對鹿野院平藏笑了笑:
“我們有點事先走了,您就在這裡躲雨吧,沒有關系的。”
鹿野院平藏看着那倆人離開的身影,剛剛還說不要打電話的他立馬撥打了家裡的電話。
嘟——
嘟———
“滴。”
電話接通了。
“怎麼了?”對方有些沙沙的聲音從那邊傳來,聽上去有些迷糊。
“…睡得還好嗎?”鹿野院平藏放輕了聲音問他。
“下雨天睡覺還挺不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