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伏景光看着松田陣平時不時勾起的嘴角,無奈的歎了口氣,他就知道。
鹿野院平藏看着這對好友交流着一些心知肚明的東西,也緩緩挑眉。
諸伏景光接過服務員送進來的米酒,若有所思的看向鹿野院平藏。
鹿野院平藏主動端起酒杯,笑道:“我可是大人了哦~”
再說,他也不是什麼乖寶寶,一定要到成年才碰酒。
想起因為長相太少年而被所有人拒絕售賣酒品的旅行者,鹿野院平藏晃了晃手上的杯子,淡淡米白色的液體泛起漣漪。
鹿野院平藏舉杯道:“說些什麼?”
松田陣平無所謂:“都可以。”
“那就……”諸伏景光擔起說祝詞的角色,透亮的藍色眼眸掃過兩人,最後落在酒杯上,“祝,平安順遂。”
“嘣——!”劇烈的爆炸聲蓋過拍在岸邊的海浪聲,熊熊烈火在山林蔓延,懸崖邊被震落的碎石掩埋在浪花下。
穿着厚重防護衣的警察豎起防具抵擋氣浪,卻也隻能眼睜睜的看着好不容易查到的實驗室被炸毀。
消防車早有準備的出現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
“可惡!”風見裕也懊惱,“我們又來晚一步!”
“冷靜。”耳麥裡傳來溫和的聲音,“這也是早有預料的,先滅火吧,雖然這個地方很偏僻,但火勢不能再大了。”
“是!”風見深吸一口氣,戴着眼鏡的男人沉着冷靜的開始指揮着現場的人員。
風見裕也雖然總是冒冒失失,但那隻是在個别人面前(零:我對你很失望!),他的綜合能力其實非常強的,不然也不能成為特别部隊零組組長的直屬部下。
在他有條不紊的指揮下,現場的大火很快被撲滅,公安也依次進入實驗室的殘骸,企圖尋找着遺落的資料。
“大哥……”戴着墨鏡的壯實男子坐在駕駛位上,小心翼翼的看向後視鏡,試圖從自家大哥面無表情的臉上探出對方内心的情緒。
銀白色長發的男人正拿着布擦拭他那從不離身的伯/萊/塔,他一言不發,直到耳麥裡傳來狙/擊手的聲音,他才道:“走。”
“是!”墨鏡男子伏特加聞言也不敢問去哪裡,立刻啟動了車,保時捷356a啟動時發出低沉而有力的引擎聲音,給人一種強烈的運動感,伴随着聲音漸漸平靜,他們也早已離開。
“該死的老鼠!”
“叮——”冰塊碰撞到玻璃杯,清脆悅耳。
吧台後調酒師正炫出讓人眼花缭亂又帶着優雅的技巧,液體流過器皿又落下的聲音在耳邊環繞着。
但這一切都沒有被坐在吧台前的人放在心上,有着金色大波浪的美麗女人擺弄着手機,唇邊帶着神秘的笑容。
明明是酒吧,但是卻不知為何特别安靜,坐在卡座中的客人有的姿态漫不經心,有的小心翼翼,但無一例外,不敢發出一點聲音,因此突然出現又不掩飾的腳步聲就顯得非常刺耳。
“你遲到了哦。”
“我向來準時。”來人微微一笑,晃了晃手機,“瞧,剛剛好。”
手機上的時間瞬間跳躍到21:00。
“讓女士等待可不是紳士行為呢。”金發美人挑眉,“罰你喝一杯琴酒。”
來人歎了口氣,“可别,我可不敢。”
暗金色的眼眸似乎藏着笑,“聽說,最近那位top kill被Boss罰了?”
“可不是麼,”金發美人将手機倒扣在吧台上,指尖無意識摩挲着杯口的水珠,“連續三個實驗室被端,哎呀……看的我都心疼了。”
她忽然低笑出聲,紅色裙擺随着晃動在光影裡漾開漣漪,“你說,那位自诩‘組織的獵犬’的男人,會不會正躲在哪個角落裡舔傷口?”
“一杯波本,謝謝。”
有着淺金發小麥膚色的男人從昏暗的燈光中出現,穿着一身筆挺的西裝,一看就是剛剛從某個高檔會場出來。
他的手搭在吧台上,調酒師的銀質酒勺正巧劃過杯沿,發出蜂鳴般的顫音。
調酒師無聲無息的放下酒杯。
女人的視線終于從手指上移開,放在面前的男人身上,對方松開西裝外套的銀質紐扣,漫不經心地落座時,袖口露出半截冷硬的腕表。
男人暗金色眼眸裹着層薄霧般的笑意,卻在掃過鄰座客人時凝成淬毒的利刃。小麥色的皮膚在暖黃燈光下泛着蜜色光澤,高挺的鼻梁投下斜長陰影,将薄唇抿起的弧度襯得愈發鋒利——那是常年繃緊神經,執行任務時抿起的弧度,此刻卻彎成恰到好處的社交弧度,像淬了糖霜的毒刃。
他端起威士忌輕抿一口,冰塊在齒間碎裂的脆響混着冷冽酒氣:“琴酒要是知道我們在這兒拿他下酒,怕是要把這整棟樓都澆上汽油。”
“哎?”女人指尖摩挲着杯壁的水珠,唇角勾起一抹慵懶又危險的弧度,猩紅的指甲輕輕敲擊着杯口,發出清脆的“哒哒”聲:“那我們可得抓緊時間享受這一刻了。說不定下次再見面,就是在他布置的火場裡跳最後一支舞了。”
男人暗金色眼眸掃過角落裡蜷縮的醉漢,忽然壓低聲音,“不過比起他的狼狽,我更在意那些突然洩露的情報,貝爾摩德,你不覺得奇怪?那些實驗室的安保連衛星都能屏蔽,公安卻總能踩着倒計時破門——就像有人在組織心髒裡裝了竊聽器。”
貝爾摩德轉動着杯中的橄榄,琥珀色液體倒映出她似笑非笑的神情。
她忽然貼近波本耳畔,玫瑰香水裹挾着硝煙氣息:“能繞過琴酒的眼線,讓公安像開了地圖外挂似的精準打擊……組織裡混進了有趣的東西——或許是長着獠牙的家犬,或許是會學人說話的老鼠。”
塗着甲油的手指突然用力,将橄榄核碾進桌面。
“不過無論是什麼,等琴酒反應過來,怕是連骨頭渣都剩不下了。”
酒吧外突然炸響一聲悶雷,雨幕瞬間将霓虹燈暈染成血色光斑。
“你說對嗎?波本。”貝爾摩德咬字清晰,慢條斯理的說。
波本望着玻璃上蜿蜒的水痕,感覺後頸被貝爾摩德的視線灼燒。
他輕笑一聲,舉起酒杯與她碰出清脆聲響:“敬那位永遠抓不到老鼠的貓——希望他下次被責罰,是因為真的咬到了獵物。”
“嘩啦——”一聲,暴雨傾瀉而下。
豆大的雨珠“噼裡啪啦”砸在酒吧的玻璃幕牆上,仿佛無數顆石子同時落下。
狂風裹挾着雨幕,混着遠處震耳欲聾的雷鳴,将整個城市淹沒在喧嚣又壓抑的雨簾之中 。
這場暴雨将街道澆成渾濁的河流,車燈在雨簾中暈染出的血色,如同組織内暗潮湧動的殺意——每一滴雨都在預示,更大的危機正裹挾着寒意逼近。
“嗚哇!”
豆大的雨點“噼裡啪啦”砸在人行道上,毛利蘭抱緊書包擋在頭頂,發梢滴落的水珠在制服領口洇出深色痕迹。
“怎麼突然下雨了?!”鈴木園子後悔沒有坐車回去。
工藤新一手忙腳亂的把手上的資料塞進書包裡,“先找地方躲雨吧!”
鈴木園子突然想起來一個地方,她拽着兩人的手腕,“跟我來!”
三人沖進商場旋轉門,玻璃外的雨幕瞬間将喧嚣隔絕成模糊的水痕。
暴雨如注,商場入口處擠滿了和他們一樣狼狽的人,潮濕的空氣裡彌漫着雨水的氣息。
有人不停地甩着頭發,水珠四濺,引來牢騷;有人擰着衣角,“滴答滴答”的水聲在地面彙成小小的水窪;還有人将濕透的外套脫下,随意地搭在手臂上,任由雨水順着指尖滴落。
雨水在地面彙成蜿蜒的細流,與自動門帶進的雨水交織成蛛網般的水痕。
商場的地面很快就被踩得濕漉漉的,清潔工不停地推着吸水車來回忙碌。但人們似乎顧不上這些,紛紛朝着服裝店、咖啡店湧去,想要盡快擺脫這一身的濕冷。此起彼伏的交談聲、腳步聲,混雜着窗外“噼裡啪啦”的雨聲,讓整個商場顯得格外喧鬧。
“得救了。”鈴木園子摸了摸自己已經濕透的頭發,發梢的水滴在肩膀上,讓她無比難受,“走,去買新衣服!”
毛利蘭翻看了一下書包,松了口氣,還好他們離商場近,書包也有防水,她的課本沒有太大事。
工藤新一倒是大驚失色的看着手上被暈染開的文字,整個人都不好了。
“走了走了。”不停轉動的旋轉門帶來一大批人,冷風穿梭其中,鈴木園子打了個寒顫,連忙推着毛利蘭的背,“快點快點,我要冷死了。”
“欸?好!”毛利蘭摸到鈴木園子冰冷的手,臉色也凝重起來,“可被感冒了。新一!快點過來!”
“來了。”工藤新一收拾好情緒,跟着兩人一起往商場裡走。
此時的商場到處都是穿着濕衣服的人,也有不少人不在乎這點錢,都想着買新衣服換上,所以各個服裝店都人滿為患。
鈴木園子扶額,“天呐,怎麼這麼多人啊?”
工藤新一擰了擰衣角,沒有水再滴滴答答的往下落了,無語道:“你這話說的,又不是隻有我們淋了雨。”
毛利蘭眼尖的看見二樓有人對他們招手,定睛一看,熟悉的紅發,帶笑的眼睛,“平藏!”
工藤新一立馬擡頭,“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