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聞的思緒被人打斷,本該不耐的他擡頭見到學弟微紅的眼尾,心髒不知為何像被揪住一樣,靠在窗台邊的後背第一次感受到了僵硬。
來之前想的那些質問的話都被堵進了心口,現在看來或許真的是誤會也說不一定。
虞聽晚長長的睫毛上已經沾了點淚珠,他不是愛哭的體質,也不是什麼軟弱的性格,遇到事從來不會逃避和哭泣的。
可或許是目前祁聞在他的心裡,仍然定位在暗戀對象的位置上,那這份委屈就來的合情合理了起來。
暗戀中的人該是自卑的,也該是敏感的,他給自己的設定應該也是。
即将被自己喜歡的人兇,會哭的吧。
所以此時此刻,在見到祁聞皺着眉後,無盡的委屈與緊張充斥着他的心髒,彙成了滴滴淚珠,無助的望着祁聞。
“……我不兇你。”
祁聞不是沒見過眼淚,在他面前哭甚至痛哭的人也不在少數,虛假的、悔恨的淚水,他并不在乎,可他從沒見過這種莫名揪得人心慌的眼淚。
他在包裡拿出一塊嶄新的手帕,折成一個角點在虞聽晚眼周的濕潤,從沒有做過這種事的祁聞看上去很是笨拙。
虞聽晚沒有躲避,他感受到了祁聞柔和下來的态度,面前人彎着腰靠近他,平視着他給他擦拭。
他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不吵也不鬧,等對方再度直起身,虞聽晚擡起頭,迎着祁聞的目光乖乖的道歉:“是我誤會學長了,對不起。”
虞聽晚認出那手帕上的品牌是私人定制的,連忙說:“那塊手帕,我洗幹淨了還給學長可以嗎?”
那雙眼睛清澈明朗,蘊着點點星光,沒有摻雜一點點雜質。
……看起來好乖。
祁聞早已把什麼質問、什麼懷疑吞進心底,他深邃的眼眸裡泛起一點點波瀾,把手帕疊好收了起來:“不需要。”
虞聽晚之前聽說過一些傳言,說祁聞曾經有一件兩萬多的外套,因為不小心被别人蹭上了泥土,雖然沒追究但之後就再也沒見穿過。
所以手帕也會直接扔掉吧,不需要他洗。
虞聽晚看了眼時間,得去花園拍照片了,冉承黎已經在教學樓外面等了好久,一直在發消息問他怎麼還不出來。
見祁聞從包裡拿出兩盒包裝完整的桂花糕,遞給他,“賠禮。”
隻要是喜歡的人送的,明明是禮物,對吧?所以,他很喜歡。
好吧,虞聽晚承認他剛剛是在胡思亂想找理由,其實是因為這家桂花糕正是江圖排的那家,味道是真的很不錯。
虞聽晚笑得眉眼彎彎,彎成兩道小月牙,臉側的小酒窩十分迷人,接過來又小聲的說了句謝謝。
“還有事忙?”祁聞見虞聽晚頻繁看手機消息,頭頂可愛的發旋都跟着晃來晃去,攥了攥身側的手。
“學長,冉哥在外面等我呢。”
虞聽晚指了指身後教室桌子上放的花束,解釋了一句:“樊哥送的,說是讓我拍照片,換個新置頂。”
他有點期待的問:“學長學長,你要看我原來那張照片嗎?”
祁聞聽到那兩句“哥”,莫名道:“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