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圖進自己家還鬼鬼祟祟的,從門口探頭看消毒鞋櫃裡面有沒有神秘的皮鞋。
“不在不在,我哥不在,進來吧。”他長舒一口氣,面對虞聽晚他們的方向說。
“……我不在?”
江圖僵硬的轉身,身着灰色的羊絨圓領衫的男人正站在二樓往下走的拐角,手裡拿着屏幕剛熄的手機,看起來剛打完電話。
“哥,我,我帶幾個朋友來玩。”江圖硬着頭皮說。
虞聽晚很好奇江圖為什麼對他哥這麼犯怵,不過現下不是說這件事的時候。
作為小輩他主動站出來,對着江圖他哥乖巧的笑着:“您好呀江大哥,我是虞聽晚,江圖的朋友。”
“嗯,我知道你。”
直到江則站到虞聽晚面前,虞聽晚才發覺江則和江圖的長相如此相似,隻是給人的感覺截然不同。
如果說江圖是火山下的滾滾烈焰,那江則就是深不見底的靜水。
在江則毫無波瀾的注視下,虞聽晚緊張的偷偷捏了捏衣角。
“别緊張。”江則點破虞聽晚的小動作,安撫一句,卻并未多說什麼,他掃了眼剩下的兩個人:“都見過,不用介紹了。”
他轉身進了一樓的書房:“我在旁邊你們玩的也不盡興,去二樓吧。”
江圖剛松一口氣,就聽到江則開口了。
“江圖,過來。”
他苦大仇深的過去:“你們去我的房間吧,左轉第二個房間。”
一進房間,虞聽晚問道:“冉哥樊哥,你們是都認得江大哥嗎?”
“宴會上見過。”樊仕頓了頓:“他……很厲害。”
單論上幾代的家庭背景并未相差很多,但是在這一代仍處在校園階段的他們,相較于江則這種已經完全掌管公司多年,事業有成的還是差了太多。
不管是在處事思維上,還是待人待物上。
沒過一會江圖回來了,手裡還拎着一個提袋。
“我哥給小魚的見面禮。”江圖解釋道。
虞聽晚上前貼着江圖的肩膀問:“江哥,你和你哥提過我嗎?”
江圖猛搖頭:“沒有,我連話都很少和他說!”
……那江則怎麼會知道他?
樊仕刺了一句:“你也有怕的時候?”
“我沒法說原因,我隻能說我老老實實吃白飯的是最好的。”江圖不願多說。
虞聽晚在腦中把他認識的人挨個過了一遍,他雖然在各地都生活過,隻是上大學才來A市的,所以不會是通過他的家人們認識的。
江圖沒說,冉承黎和樊仕就更不可能。
最不可能的,難道是……祁聞?
祁聞此刻正在門外按動門鈴,沒想到給他開門的是江則。
兩個人詭異的一句招呼沒打。
江則看向他手裡大包小包的保溫盒:“姑姑離開後,我以為你再也不會下廚了。”
祁聞面色不改:“與我無關。”
“她也是你的母親。”江則眯起眼睛,緩緩道:“盡管當初江家的确……認定那件事是醜聞沒有公開,但血緣關系也是不争的事實。”
“你和他很像。”祁聞淡淡道。
江則知道這裡的“他”指的是他的父親,江家上一代掌權人,也是直接導緻祁聞的父母在他七歲時就離開了這裡,再也沒回來的罪魁禍首。
還好當時,祁家還有老爺子在撐着。
“……你是在說江邢的事?”江則靠在門上,語氣冰冷:“那是他咎由自取。”
“所以你送他去挖煤了。”
江則輕嗤一聲:“說的真難聽,他到那也是監督别人挖煤啊,再怎麼說也算是個小老闆,我怎麼會對自己弟弟這麼狠心?”
隻是其他人的視角裡,都還以為江家二少是主動去國外創業,一直沒有成果就沒有回國。
祁聞并不想再重複這些無意義的過去,他避開江則走進去,江則也沒有再攔。
隻是在祁聞即将上樓時,想到江則說過的話,他忽然意識到了什麼,回過身直直的看向江則,那雙眸中多了幾分尖銳。
“……别靠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