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動。”
聞言,虞聽晚微微一顫,緊接着感受到了自己的頭頂的觸感,祁聞把下巴搭在了上面。
這并不是第一次,可這一次顯然不同,很長的時間,他們之間沒有說過一句話。
直到祁聞直起身,虞聽晚才敢睜開緊閉的眼睛,鴉羽般的長睫還在顫動,他可憐巴巴的開口:“是……是好了嗎?”
“嗯。”
祁聞沒有多說,因為他的嗓音還沒有緩過來,但短短一個字也透着無法不被察覺的隐忍與情愫。
接下來又是長久的沉默,按照以往惹了事的經驗,虞聽晚在腦海中快速回想着,想說些祁聞愛聽的話。
他抱着祁聞的手臂賣乖,晃了晃:“……祁聞哥哥,不要生我的氣。”
這種時候還在用這樣的語氣,對着他說着這種話,祁聞從未覺得會有這樣一個人讓他又愛又恨,他的心幾乎是被放在刀刃上來回摩擦。
祁聞捏住虞聽晚的下巴,使他看向自己,微眯起眼睛,手臂上的青筋難忍的繃起,手上卻沒用什麼力氣。
“不想回去了?”他眯起眼睛道。
虞聽晚無辜的眨眼,疑惑怎麼好像聽他說完學長更生氣了?
虞聽晚咬咬下唇:“……你不講道理。”
聽到這話的祁聞反倒意義不明的笑了一聲,幾乎沒聽過祁聞笑出聲的虞聽晚背後一涼,他試圖逃脫,可手已經被祁聞抓了去,放在了不容被忽視的位置。
“虞聽晚,現在是誰不講道理?”
從虞聽晚特意來找方興,又做了那些不可說的事,說了這些惑人的話,一次次的把祁聞克制下去的情緒翻湧上來,他的掌心滾燙,心火也是同樣。
本想小魚翻身的虞聽晚又慫慫的癱平了,他想把手抽回來,可是不敢,也怕不小心弄巧成拙。
他不和祁聞對視,回避的把臉偏向另一方,隻給祁聞留下泛着粉色的後頸。
不需太久,祁聞就認了輸。
祁聞松開了鉗制虞聽晚的手,把不肯轉頭的虞聽晚哄了回來:“外面熱,我讓人開車進來送你回去好不好?”
虞聽晚摩挲着手心,紅透的耳垂隐藏在他的發絲中隐隐可見:“你送我。”
陳述句,沒有給祁聞拒絕的選項。
祁聞隻是還沒辦法起身,怕虞聽晚等久才這麼說,他自然應下:“要等一會。”
為什麼還要等一會,二人心知肚明。
虞聽晚是不可能把祁聞丢在這裡自己跑路的,這會對不起他隐隐作痛的良心。
不管怎麼說,畢竟這火是他惹出來的,解決是不可能幫忙解決的,陪伴一會還是可以的。
後窗突然冒出幾個腦袋瓜。
好奇心驅使着祁聞的組員們,想來看看這位特意來找組長,還讓組長竟然出奇主動的到底是何方神聖?
虞聽晚若有所感,側過頭看到了那一堆腦袋瓜。
他放松了些,對着學長們甜甜一笑。
笑還未徹底散去,就被一旁的祁聞捕捉到,摸着虞聽晚的臉給别了回來,語氣淡淡:“……别看他們。”
已經有了這麼多好哥哥還不夠,還想要多少個好學長?
頂窗沒關,後窗的組員們全都聽得見祁聞在說什麼,難得不發怵,還默契的都不說話,想聽聽還能聽見什麼。
虞聽晚不敢碰其他地方了,隻敢小心翼翼的扯扯祁聞的衣袖:“學長,聽說你今天推了很多事情,特意等我啊。”
這信息量就太大了,後窗傳來一陣此起彼伏的起哄聲。
祁聞面色不改,并無猶豫的承認:“抱歉,是我誤會了。”